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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萋萋的房間裡,方寶一改平日風流倜儻的模樣,面上滿滿的冷漠疏遠,讓阮不敢相信。
“公子,您……您不願意?”
方寶兩指捏上阮下顎,迫使她直視自己:“你有什麼值得爺我幫的?”
“難道公子曾與我的溫情脈脈,都是假的不成?現在阮危在旦夕,您竟要在這種關頭,與我恩斷義絕?”
方寶嘖嘖兩聲,愛憐的撫上阮的面頰,替她擦去掉下來的幾滴清淚:“是你高看了你自己,還是低估了我?憑你的身份,我與你話都是看得起你,你還想要的更多?我憑什麼去為了你招惹麻煩事?”
阮怔怔的,看著面前的翩翩公子。他是正當好的年紀,花團錦簇的人生,以後更是會有佳人陪伴,錦繡良好的前程。跟自己這種汙濁的如同泥塵般的人,是絕對不可能的。阮又何曾沒有想過呢?哪怕是去方家做個卑微的賤妾,也好過在高府****受高蘭的折磨。
明明之前看起來真心實意的人,現在忽然就變了。還是他沒有變過,其實是她一直不瞭解他。
如果真的是這樣,方寶太會偽裝了,這樣的人無疑是可怖的。
阮倒退幾步,方寶的手卻掐的很緊,她有些吃痛:“方少爺,阮求您了,只要您能幫阮這個忙,阮一定將姐的所有秘密都告訴您。她與趙家的公子早已有了夫妻之實,還有明日的花宴,她也對孟姑娘設了局……”
阮被逼無奈,已經到了全盤托出的地步。她只有亮出她所有的底牌,才有可能讓性情多變的方寶救自己。
如她所料,方寶當真對她的話感興趣。
“所謂的設局,不就是端送給孟姑娘的茶水裡帶有迷藥麼?”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否則他在高府也白混這麼久了。
“不是。”阮搖搖頭,斟酌著開口:“其實,還有另一件事……”
……
孟萋萋身子微顫著,她看著將自己壓在榻上的盛嘉彥:“放,放開我!”
“為什麼?你不是要彌補?”燈火燭光中,他白皙的面容精緻俊美好似一座玉雕,眼裡波光流轉。
“補償又不是肉償!你怎麼能這樣!”
“哪樣?”似是為了迎合孟萋萋所,盛嘉彥的手一寸寸撫上她的唇:“我們以前不是這樣?”
孟萋萋面紅耳赤:“你不要信口雌黃!”
盛嘉彥一聲似笑非笑:“不是我們沒做過,是你不記得罷了。”
罷他從孟萋萋身上直起身,聲音略微低啞:“這次就先放過你,回去好好準備明的花宴。”
孟萋萋如蒙大赦,逃也似的奔了出去。
“補償?”盛嘉彥坐在榻邊撐著頭琢磨著孟萋萋方才的話,燭光映進半垂的眸子裡竟透出幾分別樣的柔和。
孟萋萋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屋內竟已空無一人,她只當是方寶將阮帶走安置了起來。便也沒有多想,捂著紅燙的面頰悶進被子內。
那邊莫春風與向鼎臣倆人聽完全程,莫春風極為氣憤。
好的以身相許,情債肉償呢!?這跟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什麼不一樣,你腦子裡成想的都是什麼!”向鼎臣推搡了莫春風一下,訓斥了幾句。
莫春風極不服氣,叉腰撒潑:“你敢就我想了,你沒想!?那剛才是誰跟我一起偷聽的起勁?”
向鼎臣面上一紅,他不善言辭,爭論不過莫春,只大手一揮將他撥去一邊:“起開,別堵著門,你不睡別人還要回房睡覺。”
一縷紫煙從銅質瑞獸爐中嫋嫋升起,整間室內雲山霧繞,徜徉著濃濃睡意。
孟萋萋坐在銅鏡前由著侍女為自己綰鬢,睡眼惺忪的盯著銅鏡裡的自己。她餘光瞥向一旁掛在架子上正在拿熏籠烘烤的暖橙色煙紗大朵銀線海棠裙,這是盛嘉彥早上讓莫春風送來的。不知盛嘉彥從哪裡臨時搞來這麼一套衣服,華美倒是真華美,可這也太引人注目了?盛嘉彥到底什麼意思,在明知道別人不懷好意的花宴裡頭,穿得這麼惹人注目,到底要做什麼?
孟萋萋跟著丫鬟來到舉辦花宴的花園子內,特意妝扮過的她今日異常耀眼。頭上斜倚的流蘇隨著步子擺動,所到之處眾人無不向她投來目光。好在今日花宴內並未邀請男子,現下園子中只有三三兩兩站在一起的官家姐,她們有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的拿團扇遮面,從扇後偷偷移出來一個目光瞧著孟萋萋。
孟萋萋習以為常的無視,時不時偷拿一兩顆桌上的花生米塞入嘴裡。
待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