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玖：“……”你丫繼續裝！
她其實還有點奇怪，她一直聞著其他男人都臭烘烘的，但今天來拜堂的時候，周圍的男人成堆，她的嗅覺居然正常了——
原本臭鹹魚味兒的帝拂衣又變得淡香暖人了。
不過，這丫的這麼能裝，顧惜玖決定打擊一下他的傲嬌，傳聲給他：“你身上有點臭……”
帝拂衣身子一僵，終於直起身子，低聲問她：“你的嗅覺沒恢復？”
他昨夜明明偷偷給她餵過解藥，按道理剛才在拜堂之前就該起效了……
她一直行若無事，他還以為她早已恢復，卻沒想到……
顧惜玖咳了一聲：“你猜？”然後頗為嫌棄地看了一眼他血漬斑斑的袍子。
帝拂衣終於想起為了演戲演全套，他這些日子一直忍著噁心邋遢著，不但沒洗澡，連清潔術也沒用過……
他在那破囚室裡待了將近十天，每天一身汗半身血，這麼積攢下來，自己身上……那確實是不能聞了！就算她鼻子沒失靈，他身上只怕也比臭鹹魚味兒強不了多少！
這簡直是——
帝拂衣一拂袖，一道水波樣的光芒閃過，他身上的那些斑斑血漬終於不見了，黑髮如瀑飛散，紫衣如霞流蕩，額間狐眼抹額熠熠閃光，又恢復成曾經的翩翩佳公子一枚：“這樣呢？”
顧惜玖：“……”
帝拂衣又旁若無人地整了一整衣冠，微笑：“現在不臭了吧？”
第1184章 你究竟是誰？！
顧惜玖：“……”
他用清潔咒她並不感到奇怪，但他這衣袍換的也太利索了吧？！剛才那件衣袍被磨的七窟窿八眼的，比乞丐裝強不了多少，但現在他這一身紫袍卻是簇新的，一絲褶皺都沒有，順滑的如同絲緞。
她記得她聽墨曌說過，帝拂衣被抓後，他身上儲物空間裡的東西都被墨曌搜了出去，搜刮的乾乾淨淨，連個褻褲都沒給他留。那他現在這身新衣袍哪裡來的？
還有他這抹額，她記得這幾天都沒看到他戴，現在居然又出現在他額頭上了。
其實他就算十天沒洗澡身上也不會有臭味，最多有點血腥味，那味道對顧惜玖來說壓根不算什麼。她剛才那麼說，就是和他開個小玩笑。
卻沒想到他立即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換衣了！
當然，他這種換衣法壓根不會洩露什麼春光，但顧惜玖還是驚了一下。
帝拂衣一條手臂重新搭上她的肩，清淡幽香在她鼻端馥郁：“現在你不會嫌棄了吧？”
自然不會嫌棄，事實上她從未嫌棄過！
顧惜玖試探著問：“你使的這是清潔術？”
帝拂衣一根雪白的手指搖了一搖：“不，是清潔咒。”
無數人睜大了眼睛。
清潔咒比清潔術要高階不少。
普通的清潔術靈力七階就能使用，但那僅僅能讓衣衫乾爽而已，像帝拂衣這種像是從頭到腳洗過的，甚至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換衣的清潔咒，也只有靈力九階以上者才能達到！
也就是說，他現在的靈力最少在九階以上。
八道消靈鎖銬了他九天居然沒怎麼起作用，眾人的目光忍不住看向地上扔著的那兩道消靈鎖，幾乎懷疑那玩意兒被掉包了。
這位左天師名氣太大，整個大陸除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聖尊外，數他的功夫最高。
而且他做事亦正亦邪，也最沒下限，得罪了他絕對沒好果子吃……
平時大家見了他如同老鼠見了貓，有多遠就躲多遠，唯恐被他惦記上。
這幾天好不容易看他落了難，還以為他這次就算暫時脫困那功夫也會消失個七七八八，結果——結果……
那些剛才開口取笑帝拂衣的人已經開始臉色發白地拼命後退。
墨曌臉色不是一般的蒼白：“帝拂衣，你究竟是誰？！”
帝拂衣彈了一下指甲：“白痴問題！你喊著本座的名字問本座是誰？”
墨曌握拳：“本尊覺得你不單單是左天師！”
帝拂衣笑了：“呃，你似乎懷疑我是聖尊……”
‘聖尊’兩個字如同魔咒，讓在場的人變了臉色。
聖尊不問世事，卻是這大陸最有神格最流弊的神，沒有人敢對聖尊不敬，就算這大陸最罪大惡極的人也不敢招惹他。
如得罪了左天師他們或許還有活路，但得罪了聖尊——
他們只怕連魂魄也保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