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傾,怎麼這麼不小心?”君憐卿一邊為鳳傾順氣,一邊端起面前的茶,“喝一點,壓壓驚。”
見大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鳳傾不由得嘴角微抽,心道自己不管走到哪裡,果然都是做焦點的命啊。對著君憐卿笑得眉眼彎彎,也不伸手去接杯子,乾脆就那麼直接就著他的手,喝下一小口。
鳳傾沒事了,許諾兒卻更加嫉恨她了。看她這柔柔弱弱的模樣,許諾兒認定了鳳傾不過就是君憐卿養的一個玩具罷了。一個以色事人的男人,有什麼了不起?
“這位公子還真是嬌氣呢,倒是把諾兒都給比下去了。”許諾兒手掩朱唇,笑得風情萬種,聲音細聲細氣的,垂眸的瞬間,一絲鄙夷和嫉妒從眼底一閃而逝。
君憐卿凝眉,很生氣。這個神經病女人,這還有完沒完。他輕輕地拍了拍鳳傾的背,轉頭不疾不徐地說了一句:“你的確比不過朕的傾傾,你連她的一根頭髮絲兒都比不上。這位大姐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冰國皇帝理應嘉獎才是。”
花桃夭衝著君憐卿意味深長的眼神眨眨眼,這朵君野花居然拉他一起下水,還真是--不過,這個許諾兒是怎麼回事?吃飽了撐的麼?
許諾兒卻當即風中凌亂了,臉色青白交錯,大……大姐?居然說她是這、位、大、姐?!她年方二八,怎麼就是大姐了?
“皇上,諾兒今年才十六歲。”許諾兒對著君憐卿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模樣頓時贏得了不少人的憐惜。
君憐卿看也不看許諾兒,只低頭為鳳傾剝著葡萄皮。
“哦?原來這位大姐這麼年輕啊,朕還真是沒看出來呢。不過,這位大姐長得實在是抱歉了一點,未免嚇到別人,朕覺得,這位大姐還是不要隨便出來招搖過市比較好。看你也年紀一大把了,不如就在家裡好好學一學如何相夫教子。畢竟,當世的男兒可都更喜歡年輕一些的小姑娘。”
被君憐卿一口一個大姐的叫著,饒是許諾兒自認為修養良好,也忍不住要發飆。但是,熟諳男子心理的她,自然知道懂得示弱的女子才能得到更多的憐惜。
“皇上,您怎麼可以這麼說諾兒--”許諾兒一臉委屈模樣,果然為她贏得了在座不少年輕男子的支援與同情。
君憐卿絲毫不買賬,語氣漠然。“朕是一國之君,你不過一介臣女,莫非朕還說你不得了?”
許諾兒臉色煞白,正欲再說點什麼,卻不想正對上花桃夭殺意凜然的目光,頓時驚得花容失色,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那股殺意雖然轉瞬即逝,可是卻依然叫她有種如置冰窖的感覺。是了,金夏國國君雖然是遠方而來的貴客,可到底是別國國君,她身為冰國的臣女怎麼好與之過多接觸?
不得不說,許諾兒還挺有阿Q精神的,自發地將花桃夭眼中的殺意上升到兩國之間,根本就不認為他那是因為自己對於鳳傾的刁難。
倒是鳳傾很大方地擺擺手,“好了好了,這位大姐想必也不是有意刁難於我,畢竟這位大姐身為臣女,該有的大體還是識得的。”
“是,傾傾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再追究就是。”君憐卿從善如流,低頭繼續剝葡萄去了。
花桃夭無語扶額,心道這朵君野花還真是,做妻奴都做到冰國來了。心裡卻是安慰的,畢竟,有這樣的男子為伴,阿傾該是幸福的。這麼想著,他看向鳳傾的眼神不由得更加溫柔許多。
這個時候,鳳傾卻忽然看過來,與花桃夭的目光在半空相接。她對著他歪頭一笑,笑靨如花,瞬間照亮了一室的芳華。
花桃夭一愣,繼而無奈地笑了笑,轉而吩咐身邊的小太監,將自己之前親自剝好的一碟葡萄送到鳳傾面前。
於是,鳳傾樂了,某位資深妒夫的臉黑了。離月歌一直作壁上觀,這會兒看到君憐卿黑著臉,居然很是無良地輕笑出聲。
君憐卿投給離月歌一個你完了你給我等著的眼神,那眼神兇殘的喲,恨不能將他拆吃入腹一般。
離月歌立即斂住笑,伸手端起面前的杯子,若無其事地淺酌起來。
花桃夭最喜歡看君憐卿變臉了,如今如願以償,頓時心滿意足了。見鳳傾吃葡萄吃得歡,他這才收回自己的視線,臉上依舊雲淡風輕,可是熟悉他的人卻不難看得出,他眼底漸漸凝聚的風暴。
冰國丞相許朝乃是三朝元老,在朝中德高望重,他老來得女,自然是寵得無法無天。但是,那人恃才傲物,自恃清高,結黨營私,私受賄賂,一直以來都不把花桃夭放在眼中,對此,花桃夭早就想要出手對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