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妄言氣極反笑,心道小傢伙還真是有夠沒良心的。正準備再說點什麼,這時候,忽然有粉衣侍女匆匆跑來,臉上帶著惶恐。
“宮主,不好了!”
離妄言不悅地擰起眉頭,聲音帶著幾分冰冷。“何事如此慌張?”
那粉衣侍女戰戰兢兢地垂首回道:“回宮主,二小姐不見了!”
“不見了?什麼意思?說清楚點!”離妄言心中忽然湧起不好的預感,黑眸冷冷地凝視著面前的侍女。
“奴婢今早去給二小姐送吃的,結果就發現她人不在屋子裡。奴婢四處找了好幾圈,最終在後山找到了……找到了這個!”粉衣侍女說著,將一支珠花呈遞過來。
離妄言一把奪過那支珠花,的確是琉璃最喜歡戴的那一支。他下意識地捏緊拳頭,語氣冷冽如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粉衣侍女被嚇得趕緊跪地求饒,“奴婢不知,請宮主降罪!”
鳳傾一聲不吭地接過離妄言手中的珠花,舉在鼻端嗅了嗅。上面有股淡淡的味道,似曾相識。
離妄言卻忽然意味深長地看著鳳傾,眼底帶著幾分深沉。他驀地探出一隻手去,鉗制住鳳傾的下巴。“是花桃夭對不對?”
靠之!
鳳傾一巴掌拍開下巴上的爪子,臉色鐵青。“花桃夭才沒你想得那麼齷齪!”心裡忽然有點悶悶的,前一刻,這個男人還在對自己講著他不為人知的故事,這一刻,她就已經成了擄走他的寶貝妹妹的罪魁禍首了。
還真是病得不輕!
被拍開的手還有些麻,離妄言下意識地握起拳頭,看著鳳傾的眼神犀利得就好像要看進她的心底最深處。
鳳傾絲毫不懼,昂首挺胸地與其對視。
最終,離妄言收回目光,薄唇緊緊地抿了抿,似乎想要說什麼,卻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豁然出手,攻向鳳傾。
鳳傾身體驟退,避開離妄言的攻擊。眼底閃過懊惱,這個男人要不要如此不分青紅皂白?這跟他那皇帝老爹有什麼區別!
兩人在涼亭內外連續交戰了數十回合,到最後還是離妄言佔了上風。他一隻大手將鳳傾的兩手禁錮在她的背後,另一隻手迅速地在她身上點了幾處大穴。
不過一瞬間,鳳傾就覺得自己體內的內力四散而去。她憤憤地瞪著冷著臉的離妄言,這個男人竟敢封住了她的內力!
被鳳傾憤怒的眼神看得心裡一陣揪緊,離妄言臉色微白,但很快,就恢復了冷漠神色。他猛地轉身,大步離去。
遠遠地,有冰冷的聲音傳來:“來人,請羅剎宮宮主回房!沒有本宮允許,不得踏出房門半步!”
媽的,陰溝裡翻船了!
鳳傾氣惱地瞪著漸漸走遠的身影,心中恨不能將那個可惡的瘋子給大卸八塊!果然跟神經病打交道,風險很大啊!
氣哼哼地回了住處,鳳傾開始琢磨著應對之策。離妄言體內中了她所下的毒,她倒是不怕他再出什麼花招,但是,被人莫名其妙封了內力,還真是讓她火大。
連續兩日,鳳傾都呆在房裡,哪裡也沒去。每次只要一開門,就會看到門外站了至少十多個百花宮弟子。
終於到了第三日,消失了兩天的離妄言出現在了鳳傾面前。
無視眼前陰晴不定的男人,鳳傾依舊坐在桌前悠哉悠哉地喝著茶。經過了兩天的休整,被封的內力已經漸漸恢復,雖然還沒有到達巔峰狀態,但至少在這百花宮裡,除了離妄言,已經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離妄言一言不發地走到鳳傾身邊,從背後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琉璃匣子,裡面赫然裝著剛剛綻放的無憂花。火紅色的花瓣好像是鮮血染就,就連花蕊都是如血般的顏色。
鳳傾舉著茶杯的手微頓,繼而放下茶杯,大大方方地將無憂花收起來,然後站起身,二話不說,就往門外走去。
離妄言面無表情,沉默著看著鳳傾走向房門。終於,在鳳傾的一隻腳即將邁出門檻的時候,他開口了。
“小傢伙這是準備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要離去麼?”離妄言的聲音低沉清冷聽不出喜怒,平靜得就好似沒有波瀾的古潭。
鳳傾腳步不曾停頓分毫,繼續往前走,就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身後的聲音。
離妄言薄唇緊抿,眼底閃過一絲受傷。他大步走上前,大手從後面捉住鳳傾的手腕,用力一扯,將她扯回到自己面前。
“你就這麼討厭我?”離妄言一字一句地沉聲說著,眼底暗潮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