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言,可謂是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每天不但每隔一個時辰就要享受一次毒發的銷魂滋味兒,還要享受每天不下十次的暗殺、刺殺,尤其是那些去殺離妄言的人吧,還偏偏不肯給他一個痛快,每次都僅限於給他身上刺上兩下,流點血,然後見好就收,立馬閃人。
絕對是,蒼蠅一樣,讓人煩不勝煩。當然了,此為後話。
第二日,朝堂之上,鳳傾又一次現身朝堂。經過君憐卿近一個月的雷霆般的整頓,如今的朝堂可以說清淨了不少。
其中,原禮部尚書上官楓因貪汙鉅款、且涉及多起命案被抄家貶為庶人,舉家上下,男子流放邊疆充軍,女子則送到軍隊淪為軍妓。
而兵部尚書王長空在劉致遠垮臺後,則被人發現自縊於家中。他死後,經查,在其家中相繼發現不少他曾經與劉致遠暗中勾結的往來書信。王家一家因此同樣該流放的流放,該殺的殺,一時間,人丁凋零。
除此以外,還有多名官員相繼落馬。那些人,就像蛀蟲,不得不除之而後快!
這還是君憐卿自登基以來,第一次如此大規模地大換血,其手段之強硬,令不少暗中還存有異心的大臣人人自危。
倒是右相西門捷,如常上朝,並未太大異樣。雖然說,君承威已經返回金都城,但一直以來,還算安分守己,讓人無法抓到把柄。所以,君憐卿也不好直接將他怎樣,以免落得個不容兄弟的惡名。
為了安撫一眾朝臣,同時也給那些暗中支援君承威的大臣們一個警示,君憐卿下旨冊封君承威為榮親王,意為只要他安於現狀,便可一生一世盡享榮華,做一個富貴閒王。
而君承威,也好像是接受了君憐卿的美意,安心做起了他的閒散王爺。每日邀上一群年輕公子哥兒,逛逛青樓,吃吃花酒,倒也逍遙快活。
日子又漸趨於平靜,但是,但凡不傻的人都知道,這份平靜,不過是表面上的假象罷了。而實際上,卻是暗潮湧動,風起雲湧。
半個月後,右相府。
西門捷下了朝回府,剛一走進書房,當即嚇得臉色大變。他第一時間將書房的門關好,確定附近沒有人,這才回身沉聲問道:“你怎麼跑回來了!不要命了嗎?”
對面,西門婉兒正端坐於書案前,面色沉靜。她的身邊,負手而立的人正是榮親王君承威。
聽到父親的問話,西門婉兒緩緩地站起身來,緩步走到西門捷面前。然後,緩緩地跪下去。“爹爹,女兒不孝,讓您掛心了。”
西門捷低頭看著西門婉兒,想到自己的女兒年紀輕輕卻要青燈古佛長伴一生,心裡自然也不好受。但是,她私自潛出鎮國寺,是為死罪!
“你怎麼出來了?真不要命了?趕緊給我回去!趁著現在還沒被人發現,我立即送你走!”
西門捷低喝,如果這事被君憐卿知道了,後果可想而知。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從不曾放棄過那個位置,但是,如今天下已定,大勢既成,且當今皇帝手段強硬,身後又有神秘力量支援,要想謀權篡位,何其難!
見西門婉兒不為所動,仍舊跪著,西門捷聲音不由得冷了幾分。“起來!”
“不,爹爹。”西門婉兒卻不願起來,仍舊固執地跪著,“女兒此次甘願冒著生命危險跑來這裡,目的是什麼,相信爹爹心中一清二楚。”
“我不清楚!你趕緊回去!”西門捷打斷西門婉兒的話,又看向君承威,“還有榮親王,也請回吧!”
沒想到西門捷的態度一如既往的強硬,君承威心底不禁有些懊惱。但是,為了皇位,他只得忍下了。
西門捷身為一國之相,身後自然有不少黨羽,而君承威要想得到皇位,必然少不了西門捷極其門生黨羽的支援。
“外公,”君承威忍不住開口,“外公難道當真心甘情願為他人效命而置自己的親外孫於不顧?”
西門捷搖搖頭,長嘆一聲。“威兒啊,如今朝堂穩固,要想撼動何其難?你又何必為了一個高處不勝寒的位置而枉送了自己的性命?就這樣,做一個富貴閒王,悠哉一生,難道不好麼?”
“不好!”君承威厲喝出聲,情緒多少有點失控,“憑什麼他君憐卿無德無能,卻可以坐擁這萬里江山?這個位置本來就該是我的!要不是我歸國途中遭人暗算,哪裡還輪得到他一個病秧子做皇帝!”
“威兒--”西門捷無力低呼。
君承威卻失控地大喊出聲:“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130、又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