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馬上乖順的點了點,接過胡姬遞過來的酒罈抬腳就往外頭去了。
如今外頭正有些騷亂,青衣一出酒窖,就險些與一個戴面紗的小娘子撞上。
青衣下意識護住懷裡的酒罈子,並用了種冰冷至極的口吻對那小娘子道:“這裡是客棧的酒窖,非客棧的夥計不能入內,還請客官莫要隨意亂闖。如今雪泡梅花酒就要好了,還請客官再耐心的略等等。”
“原是酒窖,我不知道,差點就誤闖了呢!”那小娘子的聲音聽起來頗為輕快,彷彿才豆蔻年歲一般,她一邊解釋,一邊就揮動著袖子訥訥的往回走了。
青衣抬頭看了眼大堂,就發現那群人早已四處分散開來,正在那裡一臉驚奇的到處翻看客棧裡的擺設,大至桌椅樑柱,小至樓梯扶手上的花紋都要看個仔細。
瞧著他們那恨不得將扶手花紋都掛下來仔細研究的討厭勁兒,其餘了客人們皆都是掛了一張臉十足隱忍的坐在那裡。
青衣蹙眉加快了腳步,儘量以最快的速度冰鎮好了梅花酒。
正對著客棧裡的靈氣嘖嘖稱奇的一行人不經意間瞥見青衣端了一隻凝&脂如玉的酒壺出來,就忙不迭跑回到座位上坐下了。
用於盛酒的酒杯乃是上好的寒玉琉璃杯,當青衣動作輕柔的執壺為那些酒杯斟酒時,帶頭的那個白髮長鬚的老者便捻著鬍子,很是滿意的對著青衣點頭。
青衣神情清冷、一語不發的斟完酒後,才開口道:“這是我們新近才得的雪泡梅花酒,如今雖不是飲梅花酒的好時節,但用寒冰琉璃杯盛酒的話,倒還能取些冬日之寒來。還請客官們品嚐一下。”
“哦……這就是寒冰琉璃杯嗎?”老者捏著那寒玉琉璃杯,只覺觸手冰冷,寒氣直透人的骨骼裡去,當下就眉開眼笑道,“果然是又冰又寒啊!”
說著他又張口飲下一小口梅花酒。
原本就已經冰鎮過的梅花酒一入寒玉杯,那寒氣便越發厲害起來,那老者雖然是修道之身,也頗有些頂不住,那一小口酒漿,彷彿是深冬的露水一般,冷的人牙關直顫。
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大寒顫,因怕不小心灑了梅花酒,他連忙放下手裡的寒玉杯,然後用了發抖的聲音道:“雪泡梅花酒當真是名不虛傳,竟像是用冰雪融化出來一般直冷到人骨頭裡去,但苦寒之後,便是如火如荼的烈勁兒,直燒的人心裡熱乎乎的。一寒一熾,冰火兩重天,妙極——妙極——”
“這麼厲害?”其他人紛紛一臉興奮的舉杯將杯子裡的梅花酒一口灌了下去。因這梅花酒被胡姬現釀了一遍,那酒勁兒自然非同一般,幾乎是在他們嚥下酒的同時,他們臉面及脖子霎時就紅了個通透。
但饒是如此,他們偏又沒有醉暈過去,只眯眼迷離的大著嘴嘟囔道:“果然好酒——好酒——我從來沒喝過這樣的酒呢——哈哈哈,再來一杯!”
青衣默不作聲的為他們一一滿杯,眼瞧著他們結結實實的喝了三杯梅花酒後,她這才偏頭對著素兮招了招手。
素兮呼的一下從二樓飛了下來,這會兒,她又覺不出這群道士身上驅鬼避邪的力量了。
“招待他們喝完。”青衣指著玉壺小聲吩咐道,“莫要委屈了任何一位。”
素兮自然遵從,馬上就解了酒壺掐著點兒為他們一杯接一杯的斟起酒來。
搞定了這夥人後,青衣便急忙忙的去找黑三郎。
這會兒黑三郎正舒舒服服的坐在桌邊上監工,而滿頭大汗的高師傅則是扛了一大筐黑乎乎的東西從倉庫裡鑽了出來。
也不知道此前黑三郎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將高師傅抓出來的,高師傅一身塵土的模樣看著著實有些狼狽。
一見到青衣,原本正翹著腳喝冷飲的黑三郎隨手就將深口小碗丟在一邊,並起身拉住青衣道:“倉庫已經收拾好了,你快些將梅花酒倒一碗給我喝,喝完了我們去找那個地道去。高師傅也一道兒去,我們讓他打頭陣。”
恰巧提了一塊毛髮蓬亂的皮草出來的高師傅聞言登時橫眉豎眼的破口大罵道:“黑三郎你別欺妖太甚,我哪兒又得罪你了,你又要拿我試刀?老子今兒還有事呢!我不在,你讓誰給客人們做飯菜?你真想把客棧弄倒了不成?”
黑三郎皮笑肉不笑的斜了高師傅一眼,而後繼續跟青衣道:“那碗什麼冷元子,我試過了,原是用瓊花玉露做的,你吃了倒也有好處。”
“我正想跟你說這個。”青衣忙將方才見到胡姬的事情跟黑三郎說了一遍。
黑三郎一聽說打頭試路的人已經有了,便笑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