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小夥子可能看過一次,就要等到八十歲了。
慘烈的大火在地上創造出一個完美的圓,就像是跌落到凡間的燃盡的死亡的太陽,未被殃及的楓樹在經過幾天的緩神後,依舊烈烈如火,若從上空看去,竟是中宗門的標誌。
黑色向日葵。
向日而生,以日為宗。
水蛇神坐在連夜壘起來的月牙高臺上,四面不透風的幃縵將他的真容再次遮起,他的手裡持著韓今擬的名單,掰著指頭算了算輕吟道:“今日初五,就楚五去吧。”
手下提醒:“吾神,弟子中沒人叫楚五。”
水蛇神不改神色道:“哦?那就讓所有姓楚的抓鬮,誰捉到了,誰就是楚五。”
如此傻缺的主意,手下依舊面不改色:“吾神,來人不可小覷,即便要派北院弟子出賽,也要派個有本事的。”
水蛇神:“無妨,輸贏不重要,羞辱對方最要緊,告告訴楚五,輸了也恕他無罪。”
被挑中的初五是個十七歲的少年,剛剛入門,勉強會耍幾套拳法,劍都使不利索。
而他的對手則是一個真正的高手。
高手氣場全開的站在少年面前用中氣十足的聲音問:“鄙人日回,閣下哪尊神。”
楚五:“我,我不是神,只是新入門的弟子。”
日回不說話了,面具之下的他似乎隱隱發怒:“哦?那,就開始吧。”
楚五:“前輩,得罪。”
楚五笨拙的架起重劍,做了一個起勢。
日回原地不動,從劍鞘中飛出幾百根鐵針,密不透風的射向楚五。
就算是一根,楚五也躲不過去,更何況是幾百根。
幾百根鐵針來勢洶洶的飛過來,晃眼之間,如在戰場,萬箭從敵軍方向而來,看不見天,看不見地,只能看見無數耀眼的銀光隱天蔽日,流爛奪目,而自己孤身一人,僅僅一瞬間,也如在地獄。
楚五心中絕望才起,身體就被如約而至的無數鐵針貫穿,牢牢釘在地上。
鐵針入土五尺深,濺起泥土飛揚。
楚五從腦門到手臂再到腳,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鐵針,鮮血遲緩的留出來,一股一股的從針眼大的傷口中冒出來,匯入地上流進泥土裡。
瞬息之間,就徹底死透了。
他的朋友在外圍喊著他原本的名字痛哭,水蛇神皺著眉站起來,又坐下,將手裡的名單緊緊的攥著。
他料到楚五會受傷,會死,只是沒想到對方下手如此之狠。
萬神門是不講什麼江湖道義,但是中宗門是根本沒有道義。
再大的仇家,比武場上也好歹要客氣那麼一招。
中宗門的惡意太滿。
日回朗聲道:“為了不增添必要的傷亡,還是請諸神出來吧。”
水蛇神沉思片刻對手下嘆息道:“算了,換一個厲害點的。”
手下:“換成誰?”
水蛇神:“北院掌事韓今。”
聽到自己被選中的韓今抱著劍鞘痛哭流涕。
他覺得自己死定了。
諸神覺得這只不過是個小麻煩,不足掛齒。
可對韓今來說就是這實在要命的事。
副掌事猛烈的晃著韓今的肩膀安慰道:“韓掌事,堅持住!第一個弟子比試的時候,已經去黑虎潭請人了,你堅持堅持!撐到長雲過來。”
七尺男兒的韓今苦的梨花帶雨,跟著咆哮:“她來有什麼用。”
副掌事嘆道:“是沒麼用,但是長雲也許總會想到法子護你周全,你上臺的了以後,先跟對方掰扯幾句,拖到不能拖再打。”
韓今繼續哭嚎,流著鼻涕上場了。
日回看著其貌不揚的韓今問:“你特麼又是何人?”
韓今:“你猜捏,我的姓在百家姓裡排行十五。”
日回掰著指頭算了算:“趙錢孫李……你姓韓!”
韓今:“不錯不錯,我單字則在《說文》中有曰是時也。”
日回:“你她孃的到底叫什麼。”
韓今:“即是今啊。”
日回:“你姓即?”
韓今:“我都說了,我的姓在百家姓中排行十五。”
日回掰著指頭又數了一遍:“趙錢孫李,周吳鄭王……你姓韓!”
韓今:“正是。”
日回斂目:“你不是“神”!?”
韓今:“這說起來就更有趣了,你猜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