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應,然而也不過淡淡投來一瞥。
一個是蓮華界當今第一人,另一個則是“飼”族頂尖高手,可是到了他面前,這兩人竟好似路邊的一塊石頭,身旁的一朵野花,半點不入他的心。
秦尋何時受過這等輕視,就是鳳呈,對他也維持著面上功夫,於是見狀不由冷笑一聲,召出麾下數頭渡劫修為的靈獸,他一聲令下,靈獸猛然向藺如霜撲去!
然而,藺如霜身不動,眼不動,神亦不動。
只聞“錚”一聲清響,數只巨大靈獸瞬間被擊飛出去,秦尋心中一驚,臉色順便,不等他再說什麼,鳳呈已笑著前行一步,語氣微妙道:“不愧是蓮華陛下所煉的聖器,果真厲害。”
藺如霜無聲看他一眼,鳳呈便再也前行不得,他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卻並不著急,反而向藺如霜笑道:“許久不見了,藺如霜。”
藺如霜不答,倒是清歌哼道:“你還沒死啊!”
它還記得這個“飼”,乃是萬年前“飼”族高階血脈中的佼佼者,也參與了萬年前那一戰,後隨著其餘“飼”族被長孫儀驅逐回到冥無界,藺如霜奪取玄冥石的時候,也與他交過手。
只可惜,他當時並沒有勝過藺如霜,只是而今藺如霜耗損至此,他竟也不敢動手嗎?
就這膽子,難怪讓族中的年輕小輩坐上了族長之位。
似是知道清歌在想些什麼,鳳呈開口道:“我今日來,並不是為了和你動手的,相反,我是來告訴你真相的。”
“你以為長孫儀還在你身後閉關嗎?可是她早已離開了崑山,此時已不知去向。藺如霜,我真是可憐你,可憐你被她矇騙至今——”
藺如霜終於有了反應,他握緊了拳頭,自崩裂血管中滲出的鮮血落得更加歡暢。
只聽鳳呈笑道:“我們族中探子探到,半年前她便去往了佛域,你猜猜,她是去幹什麼呢?說不定她早就已經從佛域的伽藍秘境回到了延覺界,回去當她的佛子了……”
恐怕沒幾個人知道,長孫儀竟然真的放著崑山不管,假意閉關,實際上卻離開了崑山。
這心軟的性情,當真是萬年來不改,她沒殺那個探子,可就給了他們知道真相的機會呢。
鳳呈繼而道:“應天界算什麼?既然這些人不領她的情,她又何必再管這些蠢貨呢?你又算什麼?只不過是個好哄騙的傻子罷了,傻得替她擔下責任,傻得以為自己能保護她……”
藺如霜豁然抬頭,眼中血色蔓延,他盯著鳳呈,一字一句道:“她、在、哪、裡?”
“你不是以為她在你身後的洞府中嗎?”鳳呈不答,只笑:“你不如開啟看看如何?你不是心中早已有所猜測嗎?為什麼不敢開啟?”
哈,殺藺如霜,未必不能,只是這未免也太便宜他了,不讓他嚐嚐心碎欲絕的滋味,不將他物盡其用,就太可惜了。
清歌連忙道:“你別聽他挑撥,我能感覺到,主人一直在洞府中的——”
這句話,卻中斷在藺如霜一揮袖之下。
洞府轟然而開,可是正如鳳呈所說的那樣,裡面早已人去樓空,只有一座靜靜的小塔躺在其中,塔上刻著“無生”二字。
清歌“啊”了一聲。
片刻後,眾人視線中,塔化飛灰,再也不存。
藺如霜噴出一口鮮血,慘白的臉上不復昔日風情,只有濃濃的悲哀。
原來,還是在騙他啊。
下一刻,他人已消失在星落峰,秦尋欲追,卻被鳳呈攔下,面目妖魅的“飼”族冷冷笑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我來處置。”
說著,鳳呈瞥了眼被藺如霜落下的清歌,輕輕一笑:“你不是好奇蓮華聖器的威力嗎?這不是大好的機會?”
秦尋目光一亮,鳳呈不再理會他,身影一閃,人亦消失在原地。
崑山弟子漸漸寡不敵眾,儘管戰意仍熾,卻終究心生疲憊,這種疲憊,在見到鳳無惜率領“飼”族到來之時,升到了頂點。
一襲白衣的鳳無惜依稀是從前的清冷氣質,然而她額上浮起的血紅領域紋路以及血紅的雙瞳,卻明晃晃地顯示出了她與人族的差異。
“無惜,我的孩子……”臨行前,鳳縝意味深長的一段話響在耳畔:“不論你是真心還是假意回來,當你踏上‘飼’族的那一刻,你就已經回不去了。”
回不去嗎?
身旁喚她為“少族長”的族人眼含貪婪和戰意,等待著人族兩敗俱傷,他們便能享用戰利品。
這樣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