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廣風並未回答,他一直看著孫狸的眼睛,臉上慢慢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孫狸換了個問題:“紅衣服的蛇妖怎麼死的?”
柳廣風說:“不知道。”
孫狸笑:“那天廣源的宴席是你安排的吧?”
柳廣風緩緩搖頭,放鬆了下來,挑著狹長的金瞳眼睛,悠閒的打量著孫狸,慢悠悠說道:“廣源有廣源的老闆,誰安排的宴席,我還真不知道,我跟老爺子都是到那裡吃飯的,和你們一樣,是廣源的客人。那個紅衣服的女孩兒……她是廣源的員工,我那天也是第一次見。你請人吃飯,去了一家不錯的飯店,第二天這家飯店給你倒過水的服務員死了,你就一定知道兇手是誰嗎?”
孫狸:“柳廣風,我提醒過你,我是崑崙狐。”
柳廣風點了點頭,笑:“是啊,所以呢?”
千年崑崙狐,可觀人心。
什麼時候,能觀妖的心了?
孫狸明白,這是柳廣風反應過來了。
孫狸今年才開始練習觀妖心,結果進展並不順利,其實上次在廣源幫趙小貓看柳白龍,也只是強撐著精神看了一小會兒。
柳廣風不再懼怕他,甚至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支菸,點燃,靠在椅背上,眯著眼看孫狸。
孫狸道:“柳廣風,你在現場時的反應我們看的一清二楚,勸你還是儘早交待,要是現在欺瞞,最後可就要數罪併罰從嚴處理了。”
“我什麼反應?” 柳廣風說,“你是說我臉色不太好看嗎?那我問你,你工作的轄區內出了這麼大的命案,你臉色能好看嗎?我實話說了吧,不管是那個紅衣女孩兒還是屍塔,我都不知情,我唯一掛唸的,是我頭上這頂烏紗帽……不過,我也不怕了,剛剛你聽到門口的儲君令了嗎?瀋陽妖鬼特區所有的職位全撤了,不管有命案還是沒命案,大家的官職都沒有了,我還提心吊膽做什麼?”
“不瞞你說……”柳廣風吐出菸圈,道,“我在體制內待久了,習慣性的把官職看得很重,這些你們中央的可能不太理解,你要是在地方就知道了,到了體制內,就沒有一個不想往上走,不想升官升職的。剛剛出了命案,死亡數超過三,這是鐵定要問責的,我今年考評很好,本來有望衝擊副主任的,我轄區內突然出了四百多條命的重案,我仕途肯定是完蛋了……”
“但現在我釋懷了。”柳廣風說,“反正大家都一樣了。不知我說清楚了嗎?我的話……失態是因為出了命案,並非命案與我有關。”
柳廣風看了眼手腕上的銀色手錶,說道:“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不知我什麼時候能走?”
他說完就已經站了起來,掐滅煙,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拉開椅子時,他笑著說:“孫探員男身時,更有魅力。”
孫狸忽然笑了起來:“柳廣風,你和柳白龍什麼關係?”
柳廣風沒想到他突然問這個問題,微微愣了愣,道:“孫探員不知道嗎?他是我們家老爺子,我七叔。”
“噢~”孫狸意味深長笑了,他也站起來,說道,“那就好。按照規定,沒有保釋人,你要在這裡待著。你先坐,我呢,通知你七叔來簽字領人。”
柳廣風僵住。
幽靈船上,趙小貓詔令檔案一出,負責偷盜案的蛇妖們都離開了,索爾請周吳上船聊天看海,話題聊到蛇,周吳說:“不知道船長對蛇瞭解多少,蛇的習性還蠻有意思。”
他說:我自己把蛇的一種對待同性的奇怪習性,稱為君子鬥。”
“什麼意思?”
“發情期,兩條公蛇會為了追求一條母蛇進行一場君子戰,不傷性命,身體相纏比試力氣,贏的那方,獲得與母蛇的交配權,但對待母蛇,公蛇並沒有這麼君子,若母蛇不回應他的示好,公蛇就會殺了母蛇。”
周吳說:“這方面……他們對同性很溫柔,卻對異性很殘忍,好像是一種本能。很奇怪,對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君子鬥……我很小的時候,可能四五歲吧,看動物世界提到的,好像是具體的某一種蛇,外籍的23333,情敵之間會友好決鬥,輸掉的默默挪窩,贏家去追求雌蛇,如果那條雌蛇不搭理它,就會激怒他,然後被咬死。
而且有的雄蛇會因為天氣變冷,釋放雌蛇的氣味,吸引周圍的公蛇纏到他身上,這樣取暖2333333,很心機了。
我稍微改編了一下,讓這種行為變成了一種普遍現象,其實應該不是普遍現象,所以大家感興趣的還是要看正規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