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一樣,修的是心,由心控雨……”
“心控?這麼智慧!”
“智慧?”趙小貓恨不得一叉子過去戳師秦的兩隻閃亮亮的大眼,“這分明是智障!這群蜘蛛估計好久沒喝過水了,這下好了,水送到嘴邊了!”
趙小貓忍無可忍,跳下教學樓,一鞭子朝碧青打去:“有完沒完!還準備傷感個千百年,把這群鬼蛛都哺育大嗎?!”
師秦欣賞著他倆之間扯出來的紅線,越看越開心,攬過郝玉章的肩膀,說道:“你哥我有家了!”
原本在六合之外神遊的郝玉章聽到他的話,立刻做出了本能反應,推開他腦袋,並回敬:“有姻緣線就一定能修成正果嗎?”
郝玉章苦笑,歪頭看向師秦。
師秦的微笑凝固在了臉上。
是啊,郝玉章的姻緣線可是結結實實綁在甜甜身上的,可他倆的未來,怎麼看怎麼懸,不是甜蜜的短命,就是刀尖上行走,小心翼翼的愛情。
有姻緣線,一定能修成正果嗎?
被點破後,老幹部惱了:“去你的,少影響我心情。”
他手中刀鋥亮,一躍而下,砍起玩偶來。
不是不能殺鬼王蛛嗎?
行,小鬼蛛還不能殺?!
趙小貓那一記醒神鞭沒能打到碧青身上,因為亓官燕回身貼了道符,竟然擋開了儲君的鞭風。
或許是嫉妒,或許只是覺得好笑,趙小貓道:“這時候想起護短了?你們那點破事,我都不想仔細翻,全都是作出來的!”
倒也是真理,世間所有□□卻不得好果的虐戀,大多都是雙方作天作地不坦白。
明明早就注視著他,早就愛著他,卻偏不承認。
明明可以在一起,卻偏要自作多情的為對方考慮,弄巧成拙。
趙小貓此時像個抵制戀愛的性冷淡,一抽鞭子,帶起無數鬼蛛,在漫天鬼蛛雨中,說道:“都給我聽好了!沒廢的都好好躲著,你們那點破□□,全都滾出去再糾纏!”
她話音剛落,忽見碧青抽出斬緣劍,斷了他與亓官燕之間的紅線。
亓官燕回神,雙眼通紅,滿臉不信:“你?”
“……你不是燕遙。”碧青說,“我也不是什麼蓮池蛇妖。”
他一手執劍,蒼白的唇輕動,雨猛地停歇了。
“我是地仙碧青。”他說,“你是湘門亓官燕,如果有緣,紅線……自會再生。”
那條紅線化沙消散在風中。
碧青說;“我賭了。”
趙小貓跳了起來,師秦緊隨其後,離碧青遠遠的,右手護著手指上的那條細線,驚恐不已。
趙小貓對師秦說:“瞧見了嗎?是不是作的?”
師秦慌不迭的點頭,並連忙表示:“領導你放心,我肯定不作。”
碧青身形靈活如燕,翩翩躍起,躲避著被他激怒的鬼王蛛。
小鬼蛛們眼睜睜看著到嘴的食物不見了,頓時,一些憤怒的鬼蛛撐破玩偶,爆出來,聚成三層樓高的鬼蛛形蟲團,像他移動而去。
頃刻間,千百條蛛絲噴薄而出,像一道細密天網,朝尚在地面上的碧青和亓官燕撲來。
亓官燕抬袖狠狠擦了淚,抽下白玉簪,祭在半空,雙手結印,瞬間,符籙飛起,一張張亮了起來,自動排列成球狀,護住主人,而那根白玉簪,就在著亮光中,映出重瓣蓮花的影子,旋轉著,越來越大,在天地一片雪白中,綻放開來。
亓官燕帶著哭腔,大喊一聲:“護!”
白色蓮花倒扣而下,包裹住了碧青和亓官燕,蓮花瓣下,是潔白空曠的安全之域。
碧青垂下斬緣劍,閉上眼,仰起臉嗅著空氣中熟悉的味道。
就如遠古時期,那種讓他心悸,讓他從懵懂小蛇動情成形的溫暖又熟悉的蓮花清香。
他的燕遙,是掌管燕地姻緣的蓮花仙啊……
碧青緩緩回頭,亓官燕輕輕抽泣,說道:“從沒有回頭路……也沒有後悔藥……”
碧青說:“你只是她的殘魂,你不是她。”
“我知道。”燕遙點頭,“我都知道!我不怪你斬斷紅線,我……我只是心疼……心疼有情人不能在一起。”
“但我愛她。”碧青說,“哪怕只是一片殘魂,哪怕只是一根玉簪……我愛她。那是我愛了七百年的仙子,只要憶起,哪怕只有隻言片語,我就會再次愛上她,從未變過……從未斷過。”
亓官燕淚控制不住地流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