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跳飛快,好在這頭鹿也停了下來。
他聽到那白衣道人冷冰冰慢悠悠說了兩個字:“撒手。”
“不!”李璧心中發慌,手也顫抖了起來,“我問了許多人,吃了好多苦,才找到了你……你如果不收我為徒,那我今天就從這裡跳下去!”
白衣道人根本沒有理會他。
李璧心中發恨,戾氣妖氣再抑制不住,一下子如同燎原之火,燒遍了全身。
他冷笑一聲,說道:“也罷,妖轉世嘛,合該去死。”
他縱身跳下了崖。
再醒來時,是一間小木屋,屋裡只有一把小竹床,一張石桌,兩個蒲團。
李璧心中一喜,跳下竹床,動了動胳膊腿,未覺哪裡痛,他推開木屋門,門前是條清澈的小溪,道人的那頭白鹿正在飲水。
李璧開心地走過去,摸了摸白鹿的角,問它:“我師父呢?”
白鹿自然不會回答,靜靜地飲著溪水。
白天,夜晚,日升月落,一天一夜過去,白衣道人沒有現身。
李璧腹中飢餓,眼睛的顏色漸漸變綠,他無力地倚在柴門,雙眼無神地看著臥在溪邊,團起來睡覺的白鹿。
一陣風過,李璧聳動鼻尖,嗅到了好聞的桂花香。
“師父!”
他興高采烈抬起頭,白衣道人扔給他一本書。
“辟穀術。”
她說完,拂塵一甩,又不見了。
僅僅是那一眼,開心過後,李璧憂心忡忡,他發覺到師父的臉色好像蒼白了許多,連氣息都不穩了。
然而,自那之後,四十多天,李璧未再見過白衣道人。
直到快要落雪時,白衣道人回來了。
她給了李璧一個包裹,拆開來看,裡面是一整套厚實的新棉衣。
李璧高高興興地換上,再次跪地,給白衣道人磕了頭:“徒兒一定發奮努力,將來孝敬師傅!”
白衣道人微微笑了笑,轉瞬即逝。
她一甩拂塵,輕聲道:“今後,你名青崖,與為師一起潛心修道吧。”
李璧驚喜:“多謝師父!”
三年寒暑,春夏變換。
青崖由少年向成年男子轉變,雖認真修道,參悟道義,身上的妖氣卻越來越重,近千日的清心訣,也壓不住碧綠色的眼瞳流露出的,越來越重的媚意。
終於,十七歲生辰的那天夜裡,蛇妖完全佔據了這具人形空殼,蛇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欺師。
蛇妖笑著,挑起白衣道人的下巴,輕挑的眼神遊弋在她的嘴唇上,媚聲道:“欺師……一日為師,終身為妻……”
白衣道人睜開眼睛,拂塵如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