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部分(3 / 4)

小說:落花辭 作者:

這麼大,第一次活的像一個真正的王族子弟。”

“他是不是真心,又有何妨?”

子彥臉色煞白,一顆心顫抖得厲害,沉痛中,又隱隱夾雜著幾絲火氣,雙唇翕動許久,竟說不出一字來反駁。只耳邊忽然傳來絲絲細碎的開裂聲,低頭一看,那方棋盤,竟被他生生捏的裂開了一條細縫。

“巫國雖是我的故鄉,可七歲以前,我在那裡無牽無掛,那裡也無人牽掛我。直到後來兄長出現,我才算有了第一個親人。”

“今日我來,一是同兄長告別。”九辰慢慢抬起頭,道:“二是想問問兄長,巫子玉,我殺的好不好?”

一字一句,皆如尖刀攪動著心口。子彥大慟,目中終於流露出痛悔絕望之色。

當年,若非他設下圈套,將那個小小的少年騙入西苑,他們的命運軌跡都會發生改變。若非因為他這個兄長,那個少年,不會過得那麼辛苦,也不會,被逼入絕境。

醫官說,世子的眼疾,已持續兩年。可那個少年,在他面前,從來都是驕傲張揚的模樣,並未展露過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以至於他也總習慣性的認為,他很強大,這世上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真正擊敗他。

兩年的時間,他的眼睛,究竟出現過多少次問題,他心底裡,一定是害怕的罷。

那些欺騙,那些罪孽,他無從辯駁,更不想辯駁,只能痛苦的閉上雙目,淚如泉湧,道:“對不起,我,不是一個好兄長。”

九辰蒼白的面色,瞬間慘白如紙。也只一瞬,他便像一個喝醉酒的孩子般,低聲笑了起來。

子彥顫抖著伸出手,無聲哽咽:“我知道,我並無資格帶你回巫國。可西楚,畢竟是異鄉。巫國,才是你的家。你打算一輩子都漂泊在外麼?”

“家?”

九辰冷冷挑起嘴角,道“子彥公子說笑了。如今,那裡已沒有我的親人,怎能算家?”

子彥還欲再言,熊暉蠻橫的聲音,驟然在亭外響起:“小殿下,三更將至,起西風了。王上還在等你回去,不可久滯――”

誰知,話音未落,便被另一個更蠻橫威赫的聲音打斷:“住口!孤的家事,豈容你一個外臣插嘴?”

卻是巫王,不知何時冒著一身清寒回來了。

熊暉雖心懷不滿,也只能恨恨捏拳,不甘的退下,愈加警惕的探聽著亭內的動靜。心中卻想,這巫啟和巫子彥,想方設法的想帶小殿下回巫國,他須得一萬個小心防著才是。

直到盯著熊暉退出五步遠,巫王才掀簾進去,雙目顫動的盯著亭中的黑袍少年,聲音亦微微顫抖:“說什麼傻話!只要孤在,巫國就永遠是你的家。今夜,父王就帶你回巫國!”

九辰轉過眸子,冷冰冰的看過來,道:“外公說,我出生在巫山。那裡才是我的家。”

“前塵往事,皆已過去,望王上儘早退兵,莫再糾纏。”

語罷,他扶著棋盤起身,便要離開。

“站住!”

巫王墨眸一縮,難以置信的望著對面表情漠然的少年,艱難的道:“你還在因為以前那些事恨父王,對不對?”

他仍記得,當年,當龍首四衛稟報世子私自闖入西苑、還在思戾殿內待了一夜時,他是如何的勃然大怒。他可以容忍一切,卻決不能容忍那個毒婦靠近西苑半步。

暴怒之下,他動用了杖刑。垂文殿中,只有七歲的少年倒在血泊中,唯獨一雙黑亮的眸子,始終倔強的望著他,直至徹底昏死過去,都不肯吐露一字。

後面的事,他沒有關心過。他只記得,之後整整十天,那個平日點卯操練絕不遲到的少年,都沒在東苑大營出現過。

還是列英悄悄回稟,是王后身邊的女官隱梅,親自到營中為世子請的病假。他哂然一笑,不屑一顧,心中騰起濃烈的厭惡。

依照他定的規矩,就算是王后要為世子傳醫問藥,也需經過他的允許。可那十天裡,他並未接到過這樣的請求,也並未聽到關於九辰的任何訊息。

顯然,那個毒婦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眼裡。這些事,當時的他,也只如飛鴻過沼,隱約留了些印記在腦中,並未放在心上,只當是那毒婦自作自受。如此忽然憶起,他只覺悵然若失,似是丟掉了某樣極重要的東西,即使想尋根問底,也再不可能了。

巫王自然也不可能知道,當年,那個重傷昏迷的小小少年,被兩個內侍胡亂抬回沉思殿後,失血過多,高燒不止,獨自在殿中煎熬了一夜,險些斷了氣。

若非隱梅及時發現,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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