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二十多年前,俞家爺奶還在世之時,就做主給下頭三個兒子分了家。祖宅、田產以及絕大多數的米糧錢財等等,都歸了俞大伯所有; 至於俞父和俞三叔,僅僅是帶走了幾袋子米糧以及不多的幾貫錢,叫他們自個兒帶著媳婦兒過日子去。
對於俞家爺奶來說; 將兒子養大成人; 又幫著娶了媳婦兒,這就已經盡到了為人父母的職責。當然,他們二老自是由俞大伯一家子負責贍養的; 俞父和俞三叔只需要每年給點兒米糧錢財作為孝敬就可以了。
像俞家這種做法的人家; 在上河村很常見; 畢竟兒孫大了,又各自娶妻生子; 強行留在家中,房舍不夠不說,還容易滋生矛盾; 以及養出懶漢來。橫豎他們這邊都是尋常農家,又不是什麼大家族。萬一真不幸出現了不肖子孫,實在是沒能力養活自己,那也只能怪他自個兒沒用,怨不得爹孃狠心。
幸而,俞父和俞三叔都是能耐人。俞父憑著篾匠的手藝不單養活了一家子,還攢下了不少家業。俞三叔更是了不得,能在府城置辦下宅子、鋪子的人,想也知曉有多能耐了,要知道他可是真正的白手起家,從小貨郎開始幹起的。
甭管怎麼說,分家單過一事擱在上河村裡根本就不是什麼稀罕事兒。所以,應該行得通吧?
俞小滿低頭琢磨了一番,卻越想越心裡沒底,她孃家那情況同二十多年前爺奶做主分家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二哥,不是我潑你冷水,我總覺得分家沒那麼容易。”想來想去,俞小滿還是決定實話實說,起碼把最壞的結果先擺出來,也好叫她二哥心裡有個譜。
二十多年前,俞家爺奶是將絕大多數的家業都給了俞大伯,可俞大伯這一輩子最遠也就只趕過場子,甭管他是否有賺錢的能耐,最起碼他人品還是過得去的,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