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詭異的事情,還用說?肯定又是炎家的人搞的鬼!”剛乖乖退到一邊的謝父忍不住又出來罵了起來,他的長相就跟他兒子一樣平凡無奇,雙眼無神,而且間距略寬,五官稀疏地擺在那張圓盤臉上,彷彿完全沒有繼承到謝家優秀的基因,不止是長相,連腦子也是。
屋裡其他人眼底滑過一絲輕蔑,老人皺著眉想了一會兒,除了這個解釋,就沒有第二個可能了。
房間裡的氣氛凝滯了一會兒,老人耷拉著的眼皮掃了病床上的母子兩人一眼,沉聲說道:“送他們去國外吧,以後別再回來了。”
“是。”
第二天,蘇午臉紅紅地回學校上學,而後接下來一整天聽課都有點心不在蔫,腦子裡一會兒轉著片子裡的畫面,一會兒轉著昨天晚上那個夢,直到中午之後去凌悅才把這些心思收起來。
他最近時常來凌悅,這邊的人都快認識他了,尤其他不但與秦虛陵力捧的胡離關係好,與秦總的關係似乎更加撲朔迷離,且還不是公司的簽約藝人,公司裡自然沒有誰那麼沒眼色敢再去得罪他。
蘇午去了那間琴室,把許潤放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這段時間總給許潤輸入一些靈氣,許潤的魂魄看起來要凝實了很多,意識也漸漸清明瞭很多。
“咦,我們又見面了。”許潤笑眯眯看著蘇午,他已經記下了蘇午這個好朋友,都不會忘記。
“嗯,對。”蘇午點點頭,他想了想把謝鴻的悽慘下場告訴他,希望許潤能夠走出這段陰霾,想通後無牽無掛去抬胎。
“謝鴻已經被搶救過來了,但是他的脊椎骨被摔斷,神經也受到極大的壓迫和損傷,雙手手臂粉碎性骨折,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再站起來了,謝家很有錢,已經聯絡了國外的醫院給他轉院,但是我保證他這輩子都沒機會恢復身體,他不會這麼快就死,並且這輩子都要承受身體損傷所帶來的疼痛,謝家已經徹底放棄他了。”蘇午現在已經不會覺得讓謝鴻落到這個下場的自己惡毒了,只要想到善良的許潤做的那些事情,他就覺得一無事處的謝鴻完全是咎由自取。
只是許潤眨巴著眼睛望著他聽了好一會兒,才好奇地問道:“你說的謝鴻是誰呀?”
蘇午怔了怔,嘴裡的話脫口而出,“謝鴻是把你害成這樣的人啊……”
許潤還是不懂,他覺得自己現在這樣挺好的,能夠快樂地彈琴,還交到了好朋友,好朋友還不會覺得一心撲在音樂上的他脾氣古怪……
想到這裡,許潤又笑眯眯地說:“我彈琴給你聽吧?”
蘇午張了張嘴,卻根本說不出反駁的話,只好愣愣地點頭。
許潤給他彈的還是那首曲子,仍然是那樣歡快陽光,蘇午聽著聽著忽然眼眶溼潤了。
一首曲終,許潤忽然從破舊的鋼琴後站了起來,望著蘇午身後的方向,有些驚喜又有些驚慌地喊道:“啊,前輩!”
蘇午也跟著回頭,才發現董沖默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這間雜務室的門口,正怔怔地看著鋼琴的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董沖默已經病入膏荒,還是他已經看破了生死,沒有任何特殊體質的人竟然一眼看見了已經成為了陰魂的許潤。
“……你是,許潤嗎?”董沖默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無視了滿屋子的雜物,目光痴痴地望著那個方向,而後抬步走了過去。
“是、是的,前輩你好!”許潤有些驚慌地向他鞠躬,但是站在旁觀角度上的蘇午卻覺得他臉上帶著一絲喜悅。
許潤,應該很喜歡這個前輩。
董沖默那張沒什麼血色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走到他身邊,像是想撫摸他的腦袋,卻似乎又害怕碰碎了這個夢幻一般的人,只能舉著手僵在半空中。
“前輩你怎麼過來了?是因為公司裡有你的通告嗎?”許潤抬眼望著他,有些羞澀地問。
董沖默怔怔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彷彿想到了什麼,微笑著說:“不、不是的,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許潤驚訝地睜大眼睛望著他,如果他此時有實體的話,胸口一定會砰砰砰響個不停。
“對。”董沖默似乎總算在這個後輩面前找回了自信,含笑點頭說道,“我覺得你之前寄給我的曲子很不錯,想跟你討論討論。”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前輩指點!”許潤很興奮,似乎自己的作品能得到他的指點是一件無比幸運的事情!
“不用跟我客氣,你真的很有才華,我很後悔現在才來找你。”董沖默痴痴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