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清脆地給她數著數:“一、二、三……你有沒有感覺到心臟開始加速,麻痺的感覺從你的面板開始滲進……”
顏殊月停下了腳步,大口地喘著氣,怨恨地看著她,顏千夏說中了,這種麻痺的感覺從她的面板一直往裡鑽,像螞蟻輕輕夾著她的骨肉,不痛,只麻。
“賤婢,給我解藥。”她指著顏千夏,憤怒地大吼。
“本宮不是賤婢,所以本宮沒有解藥,你去找賤婢要解藥,本宮睡會兒,你好好站著別動,最好也不要大聲說話,否則變成枯樹的速度會更快。”顏千夏咧開了嘴,衝她甜甜一笑,然後果然又躺到了榻上,想了想,索性把面具給取了,不裝了,她就是這張臉,她就是毒藥的祖宗,誰再敢讓她下跪,她就毒藥伺侯!
至於剛剛那包香粉麼,真的只是香粉,死顏殊月,就讓你嚇死得了,讓你給我的慕容烈吃那麼古怪的藥,我讓你當皇后,我讓你殺小皇子!
牛角號聲沒了,又響起了牛皮鼓聲,可能是真的要小皇子送出皇宮了。顏千夏長嘆一聲,向上天祈禱:皇子,來世一定要託生個好人家!千萬千萬,不要生在帝王家!
天牢死寂,這裡由慕容烈的暗衛隊守衛,無慕容烈的令牌,任何人不得靠近。
此時這天牢中只有顏千夏和顏殊月二人,靜若無人之地。
悉悉索索的聲響過去,牢門開啟了,順福帶著暗衛走了進來,左右看了看,對著顏殊月說道:“皇后娘娘,皇上有話要問你,請跟奴才走一趟吧。”
“本宮不能去,顏千夏那個毒婦給本宮下了毒藥,小皇子一定也是她殺的!”顏殊月一指對面,又是一臉委屈的模樣。
“你就去吧,死不了,你這麼蠢,怎麼害小皇子的?”顏千夏眼皮子也不抬一下,懶懶地說道。
“你……”顏殊月再度大怒,可礙於順福公公在,卻只能用錦帕掩了唇,快步從牢裡走出來。
“娘娘,皇上要送小皇子去皇陵,您忍一個晚上即可。”順福又走過來,對顏千夏小聲說道。“他沒事吧,是不是很傷心。”顏千夏這才坐起來,走到欄杆旁邊輕聲問他。
順福搖搖頭,又點點頭,這才長嘆了一聲,抹了抹眼睛,“皇上確實很傷心,畢竟是皇上的長子。”
“他怪我了?”顏千夏又問。
“不是,和娘娘您無關,奴才先去辦事,您先歇著。”順福搖搖頭,快步走了出去。
大牢裡陰冷冷的,只剩下顏千夏一個人待著了,她坐回炕上,怔怔地看著小木桌上的燈盞,想像著慕容烈的樣子,他一定眼睛紅紅的,臉色鐵青難看……
一陣風吹來,油燈滅了,無窗無光,眼前暗黑無邊。
顏千夏有些害怕起來,縮到了榻的最裡面,手裡抓了兩把稻草,瞪大了眼睛,警惕地看著前方。切莫出現妖魔鬼怪,或者殺手刺客,她身無長物,不會武功,她才是那朵嬌滴滴的脆弱的小花,她還想和小晴晴團聚的!
心跳正快時,只聽到有微弱的聲音響起,像是鐵刃在地上拖動,又像是老鼠啃咬柱子的聲音。顏千夏屏住了呼吸,在心裡安慰著自己,這天牢牢不可破,蒼蠅都飛不進來,最多是風颳在牆外的聲音罷了……
正在想時,眼前突然亮起了豆大的亮光,她抬頭看,只見兩個黑衣人蒙面人舉著火摺子盯著她看著——這、這——這和鬼有什麼區別?他們怎麼進來的?
她正要大喊時,黑衣人大步上前來,捂住了她的嘴,制住了她的穴道,抱著她就往外走。
微弱的光照在長長的通道上,往前看,通往牢門的臺階上還站著幾個同樣裝束的蒙面人,手裡拿著刀劍,劍上的明顯就是鮮血!
慕容烈你這個沒用的傢伙哦,天牢都被人給弄開了,老婆要被搶走了……她心裡哀嚎,一定是池映梓那傢伙,要把她搶回去!
七名黑衣人,一名把她背在背上,用披風捆住,六名護在周圍,匆匆出了大牢之門,跨過暗衛的屍體往前方奔去。
牛皮鼓聲還在響,炮仗又點起來了。
迎面又有侍衛衝來,六名黑衣人迎上前去,二話不說就開打,刀光劍影的,看得顏千夏心驚肉跳,揹她的黑衣人不戀戰,一躍而起,落在房簷之上,大步往前躍去……
他很熟悉皇宮地形,所以很快就甩掉了追兵,落到了宮牆之外,外面有馬在守候,他揹著顏千夏上了馬,馬鞭一揮,騎著馬就往夜風深處疾奔而去。
顏千夏沒把顏殊月弄成木頭,自己先變成了木頭,沒救出小晴晴,自己也被擄走了,她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