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泰正略點了點頭,越過馬氏走了。馬氏意欲進門,晚晴在門口堵了道:“天太晚了,我一會兒要燒水洗澡,你也早些回家去,有事咱們明日再聊,好不好?”
馬氏指了晚晴鼻尖道:“他才走你就要洗澡,你們在屋子裡弄什麼好事?”
晚晴拍了馬氏指手道:“我兒還在院裡頑著,你說這種話不能叫他聽見。”
馬氏道:“聽見又怎麼了?我今兒去趕集,遠遠瞧見阿正叔騎了匹好馬,一路策馬飛一樣跑了來,原來是趕來替你打豆子。”
晚晴推了馬氏出門道:“若真是飛了來,就該趕來了替我打麥子,而不是打豆子。都是沒有的事情,你快回自家去。”
馬氏叫她推出了門,聽著裡面下著門閂,咬牙悄聲道:“假正經。”
晚晴回到廚下,見不知何時伏泰正燒了一大鍋熱水在鍋中悶著,取了大木盆來給鐸兒洗過澡,自己也洗了個澡才要睡覺,就聽得隔壁門上隱約有打門的聲音。她站在自家院子裡細聽,聽得隔壁開大門又關大門的聲音,還有馬氏輕言細語的聲音,搖頭暗自道:這個女人竟還不回家。
次日便是中秋,許多人都要去車家集趕集。因伏村人進出都要經過晚晴家門口,晚晴發了一鍋粟子面要蒸黃米糕,卻也不住伸了脖子望著外面,看伏盛是否也去車家集趕集。
他曾說過,八月十五前後青山會來信的。
她從早上起就伸長了脖子心神不寧的等,等到中秋的圓月都升到了半空也沒有瞧見伏盛回來的蹤影。晚晴興頭了許多天,見實在夜深了,才怏怏下了門閂要回屋睡覺,就聽外面伏盛打門高聲問道:“晚晴在否?”
晚晴聽得是伏盛的聲音,心中一喜暗道:只怕青山哥果真來信了。
她連忙開了大門,見伏盛負手立在門上,斂衽行禮道:“族長大人,我家青山哥可是來信了?”
伏盛伸了手出來,果真有封信在手上。晚晴才要去拿那信,伏盛收了手道:“你又不識字,進屋我給你念。”
鐸兒已經睡下。伏盛是族長,理應要帶到廳房中去的。晚晴開了廳房門點了盞油燈在八仙桌上,自己在門口站了道:“勞煩族長大人給奴家念念。”
優盛將那封信扔在八仙桌上,拿手指敲了桌子問道:“沒有杯熱茶嗎?”
晚晴笑道:“奴家竟忘了這事,族長大人先安座,待奴家給您倒茶來。”
她才要出門,忽而叫伏盛一把拉住了胳膊,他雖年老,畢竟是男子,手中力氣極大,一把就將個晚晴拉到了自己懷中。晚晴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並那股子老人味,噁心的欲要吐出來,一甩身掙脫了站起來顫了聲音道:“族長大人還是請回家去吧,天晚了,奴家要關門。”
言比出到了廳房門外,撩著頭上亂髮抑了混身的抖站著。
伏盛也不起身,盯住了晚晴問道:“晚晴,我對你好不好?”
晚晴也盯住了伏盛道:“奴家聽不懂族長大人話裡的意思。”
伏盛復敲了桌子道:“你若這樣,就沒意思了。”
言畢伸手勾了晚晴道:“進來說話。”
晚晴自然不肯再進門。慢慢往臺階下退著。
伏盛也不起身,伸手拆了那封信,取了信紙出來展開,伸到了油燈上呼啦啦燒了起來。晚晴見他竟然燒掉了自己千辛萬苦等來的信,氣的混身冒火,跳進去伸手搶過那團灰燼在手中,還不等她反映過來,伏盛已經扯了她頭髮往西屋拖著。晚晴拿腳勾了八仙桌手扯住椅背爬了起來,才要往外跑,頭髮叫伏盛扯著不能掙開。
她已經氣極,回身五指並在一起一把就抓到了伏盛臉上。
農村婦人常幹粗活,指甲自然是不可能留長的。但是就那點短禿的指甲,因著她混身的努氣,也把個伏盛滿臉劃出幾道血痕來。
伏盛自覺臉上火辣辣的疼,拉扯著掙扎的晚晴騰不開手去摸。他見晚晴太過潑辣不能降伏,也不再往炕上拉,索性壓在了八仙桌上俯首便親了下來。
晚晴又急又氣,拿腳使勁蹬著,又怕自己弄出聲音嚇醒了孩子,叫鐸兒出來看見,死命拿腳踢了伏盛小聲道:“族長大人,你行行好,快些放過我……”
伏盛聽她願意跟自己好好說話了,仍將晚晴壓在桌上,抬起頭問道:“你只說我待你好不好?”
晚晴點頭低聲道:“好。”
伏盛道:“這就對了。我待你好,你也須得給我點甜頭,才能對得起我的好來。你瞧馬氏就很聽話,有新衣服穿,能跟著我趕集,還不用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