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
車老夫人對此事只有七八分的熱心,因是自己多年的老姐妹不好一口回絕,送了樊氏與車氏兩個出門,喚了那陪房來吩咐道:“你叫咱家出門的長工們各處打問一下,看伏青山到底有沒有高中探花。”
陪房應過走了。車老夫人自己在屋子裡坐了許久,見車賢一身風塵進來請安,拉住了將方才樊氏說過的話複述了一遍,這才問道:“你待如何?”
車賢聽了苦笑道:“原來春月妹妹所說的好事是這個。”
他低頭揉了眉間許久,才道:“那小娘子如今只怕還不知自己被休棄,一門心思還在等伏青山回家。畢竟她替伏青山傳送了二老,又無孃家可依,再者聲名無汙,若以公理來說,伏青山是不能休棄她的。等她知道了這事,還有好一場計較。此時也不必著急,咱們慢慢瞧著再說吧。”
言畢起身辭過母親,回房休息去了。
晚晴只納了八石糧的訊息在早晨時還只有婁氏知道,傍晚她們納完糧稅回到伏村,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高氏倚了條棍子站在自己家院牆上高聲罵道:“如今的女子羞恥都到那裡去了?為了點糧食x都能賣,不要臉。”
言罷不停往外吐著口水。伏銅見兩個兒子拉不動高氏,提了鞭子下車抽了高氏一棍道:“你還想挨板子是不是?我先打死你。”
婁氏見平時窩窩囊囊的伏銅動了怒氣著實要下手打高手,一把攔住了道:“她身上還有傷,你要死嗎?”
馬氏聽高氏連自己都罵上了,跳下車來冷笑:“有人想賣還沒人要。”
高氏聽了更加火大,一手指了馬氏道:“賤人,賣x的賤人。”
婁氏假意拉著高氏,一把將她推了過來,高氏身上還有傷,一下撲到了馬氏身上掙扎著就要爬起來,馬氏卻以為高氏要打她,如殺豬一般嚎叫了起來。
晚晴自高山家抱來了鐸兒,也不管地上滾成一團的馬氏與高氏,挑著腳揀了空地,抱了鐸兒回家去了。
一年最操心最難的事情已經過去,又這些日子天晴將麥場也曬的乾乾的。晚晴自草棚裡抱了豆子出來鋪開,自己取了鏈枷打起豆子來。
眼看就是中秋,等中秋的時候,究竟青山在外如何,她就能得到個準信了。
雖然豆子不多,但如今活兒漸少,可以不用狠拼命來幹。晚晴悠悠收拾著豆子,每日鋪開打一些除了糠收起。這日她正揮鏈打著,忽而覺得身後有些不對,回頭一看,竟是多日不見的伏泰正站在身後。她驚問道:“阿正叔何時回來的?”
伏泰正道:“方才。”
晚晴揚頭高叫鐸兒道:“鐸兒,快來,你小爺爺回來了。”
鐸兒正在麥場邊地裡捉蜢蚱,聽了這話豹子一樣衝了過來,抱住了伏泰正大腿問道:“小爺爺,花生叔叔在那裡?”
伏泰正抱了鐸兒起來道:“他要過些日子才來。”
他自身後抽了把竹子做的小劍出來遞給鐸兒,鐸兒抽了出來一看,小劍做的十分妙俏,掙開伏泰正下到地上,拿了劍先去豬舍旁逗那小黑豬。
伏泰正自晚晴手中接過鏈枷來道:“我來替你打。”
晚晴退到一旁木根上坐下扇著涼氣,見伏泰正兩隻手並肩膀全然不在地方,力氣太大又用的不是地方,忍不住起身接過了鏈枷道:“阿正叔還是歇會兒吧,我怕您打壞了我的鏈枷,這東西還是我公公做的,有些年頭的東西。”
伏泰正見麥場上堆著新麥草並粟杆,吃驚問道:“麥子都收過了?”
晚晴苦笑道:“可不是嗎。熬人的農忙,總算過去了。”
他走的這段日子,恰是農村人最忙最苦的一段日子。晚晴忽而憶起高氏前些日子說的一段話,停了鏈枷半開玩笑道:“阿正叔此番出去,大約是去躲懶,不然怎麼我們才一忙完,您就來了?”
他回來,這村頭上就多了一個人住,有一個人的煙火氣在,自己夜裡膽子也能大一些,不用提心吊膽伏盛半夜來敲門。正是因為這一小點歡喜,晚晴忘記了長幼開起了玩笑。伏泰正叫她又嗔又怒的眼神撩撥的有些心亂,問道:“青山有沒有來信?”
晚晴道:“族長大人說大約中秋節前後就有信了。”
伏泰正見她又從草棚裡往外抱著豆子,挽了袖子幫她一起將那些豆子全抱了出來。晚晴叫這人的熱情弄的有些尷尬道:“阿正叔,媳婦一日打不完這麼多豆子,您這樣攤開,媳婦估計要打上一夜。”
伏泰正自草棚裡取了繩索出來,將碌碡扣好,拉了過來道:“不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