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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漸漸地,無論是太醫的診斷,還是司天監國師的卜算,或是他自己的感受,都證明了同一件事,就是他目前還算身體康健,起碼幾年之內,不會出現問題。
於是,兩人之間的矛盾,便隨著兩人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大。
原身老而不衰,裴祐之往中年邁步,到了這個階段,意識到自己還有很長一段壽命的原身,開始有意識地打壓兒子手上的權柄,他還不想退位,而且在他看來,兒子也還不夠成熟,不能承擔好做皇帝的職責,到了中年的裴祐之,也開始內心掙扎,被以未來皇帝身份培養了二三十年的他,對這個皇朝也有自己的規劃,他受夠了權力被約束,控制不了任何事情,只能按照父皇規劃走的樣子,再者,父皇之前的幾任皇帝,就沒有活過六十的,父皇能長壽,不代表他能長壽,已過三十的裴祐之忍不住開始掙扎,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做上皇帝的位置,他這麼些年,都是在學習怎麼做個皇帝,而現在卻告訴他,要做個安分的太子。
朕一日不死,爾永是太子,這句話,終究成了真。
原身開始老邁後,更是變得多疑多心,他懷疑自己的兒子裴祐之恨不得自己立刻去死,他用最挑剔的眼神,發覺著兒子身上的一切問題——看,他近臣頗多,有結黨隱憂;他和妻族過近,恐未來外戚奪權;他重文臣而輕武將,壓不住邊疆;他做事謹小慎微,毫無帝王霸氣……總之,從前在他眼裡還算是小毛病的問題,一個個變得突出,要他看著兒子,總覺得哪哪都是不對。
原身認定了兒子能力不足,也覺得他不能堅持自己的政策,帶著大夏朝走向輝煌,他開始遲疑,懷疑自己是不是選擇了對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