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砸吧嘴,正想閉上眼,面前卻突然罩下一道黑影。
男人面帶輕笑,道:“小丫頭這日子過得挺舒適呀。”
本以為秦音會起身,卻見她突然將手擋至眼睛上,喃喃道:“我睡了,我什麼都沒看到。我睡了,我什麼都沒看到……”
雲睿愕然,隨即失笑,他清了清嗓音,嚴肅道:“別裝了,本王剛剛見你睜眼了。見了本王卻不起身行禮,待會讓人將你扔出去。”
小丫頭這才不情不願地起了身,乾巴巴地說了聲:“奴婢拜見王爺。”說完,抿了抿嘴,還是伏身認真道:“上回王爺特地從宮中請來了御醫來為奴婢看病,奴婢多謝王爺。”
“嗯。”雲睿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袍子一撩,索性也在草地上坐下。抬頭看了看一臉目瞪口呆的秦音,認真問道,“怎麼不繼續躺下,你剛剛不是趟得挺舒服的嗎?”
秦音從善如流,迅速臥倒……
見女子又懶懶閉上了眼,雲睿無奈一笑,道:“那御醫怎麼說?你臉上的傷……能治嗎?”
也不知是因為被觸了痛處,還是單純地就因為被打擾了不開心,秦音悶悶道:“不能吧,說是迴天無力了。”
“那阿露不就一直是醜八怪了?”
“你……”秦音睜開眼,狠狠瞪向他。
雲睿笑著看向她,端詳了她一會兒,忽然悠悠道:“你的眼睛倒挺美。”
“還……還好吧……”秦音彆扭地答道,眼裡卻有一絲得意抑制不住地冒了出來。
小丫頭到底心思單純,被微微一誇就把剛剛的怒氣忘到九霄雲外去了。這樣的性子……雲睿搖頭輕笑,突然身一仰,也躺了下來。
“你看這天,多廣闊……”
秦音轉頭看了他一眼,隨即若有所思地抿起嘴角——是呀,這天地多廣闊,精彩的事情那麼多,她又何必每日拘泥於這小小容貌之事呢?外在的皮囊其實沒有她一直以為的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心內開闊,心放開了,自然就沒有什麼值得難過的了。
良久,直到雲睿以為秦音睡過去了,旁邊才傳來一道細如蚊吶的聲音——謝謝你。
你是秦音
“進來吧。”
雲睿從書案中抬起頭,淡淡問道:“他最近如何?”
“回王爺,靜安王前日已回到府中。似是還未找到那如夫人,聽聞他回去之後日日酗酒,一直萎靡不振。”
“嗯。”雲睿點點頭,負手望向窗外,沉吟了一會兒,道:“明日去靜安王府走一趟,奉上請帖,就說本王邀靜安王來府中一聚。”
“是。但是,王爺,屬下有一話不知當不當講。”
“說吧。”
“那靜安王為了一個女人頹廢至此,恐怕以後也難成大事。王爺您何不捨了他呢?”
雲睿目光沉沉:“你錯了,本王這六弟絕不像你想象中那麼簡單。他必定還在暗中進行著什麼……本王此次見他,便是想向他確定一些事……”
次日晚。
秦音吃完晚飯在走廊間瞎晃,突然見到雲睿挾著怒氣從她眼前匆匆而過。秦音眨了眨眼,忙拖住跟在他身後最末的一個小太監,問道:“六子六子,王爺他咋了?怎麼像吃了火藥似的?”
六子苦著臉道:“前幾日不是王爺大婚嘛,剛好那時六皇子靜安王不在京城,未能參加。所以王爺昨日特地讓人派帖往靜安王府,邀六皇子前來一聚。豈知今日王爺同王妃在前殿等了一日,那靜安王卻一直未來……”
秦音咂咂舌:“這靜安王可真夠橫啊!那凌姐……哦,不對,王妃呢?她現在在哪兒?”
“王妃她……”六子一臉哭笑不得道,“她說正好今日做了這麼多東西,不吃浪費,所以正一人高高興興地吃著呢……”
“真的嗎?”秦音眼睛瞬間大亮,“有很多好吃的?正好我剛剛走了幾圈,晚餐也消化了,我現在就去找她!”
看著興沖沖狂奔而去的身影,六子的眉毛顫了顫——這對主僕還真不是一般的般配。
另一邊,雲睿行至屋前,突然停下,道:“你們退下吧,本王這裡不需人伺候。”
人一散,雲睿臉上的怒氣也瞬間斂去。他環視了下四周,淡淡道:“出來吧。”
話一落,一人影從屋簷輕輕落下。
那人一身靛藍長衫,轉過身,一雙墨色的眸古井無波,只見他薄唇微勾,道:“二哥,別來無恙。”
雲睿嘴邊的笑依然溫和,眼神卻凌厲:“恐怕明日,六弟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