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無情不也是情?”
李珪遭受二連噎,心碎的無以復加。
李珉慌忙打圓場:“來喝酒吧,這酒香一直縈繞在我鼻尖,我都饞的不行了。”
李珪懨懨地坐在葉青微一邊,就像是久旱的秧苗。
葉青微敲了敲酒罈的封泥,慢慢揭開,濃郁的酒香一下子炸裂開,晚霞一點點收斂,似乎連太陽也耐不住這樣的酒香,熏熏然落入山後。
“真正的好酒單憑酒香便可以醉人,今日我終於得見單憑酒香醉人的酒了,”李珉笑容溫和,覷著葉青微,“多謝阿軟姐了,只是……手上的傷沒有關係嗎?”
“傷?”李珪猛然道:“阿軟你受傷了?誰、誰竟敢!”
葉青微知道他指的是她被不小心燙傷的事,便笑道:“早已無礙,只是我不小心而已。”
“算了算了,這酒還是不喝了,”李珪連連擺手,“若阿軟實在想喝等下次本宮去宮中酒窖給你取些珍品。”
“太子這樣說可是晚了。”葉青微眯著眼睛,雙手捧著酒罈,仰頭喝了一口,激盪的粉色酒液濺上她的睫毛,像是一片融化的桃花,未飲盡的酒順著她花一般的唇角滴下,宛若花心凝露,那些凝露蜿蜒而下,嫣紅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滲進她單薄的衣襟中,那亮閃閃的粉紅花露甚至還掛在她如香雪的雙峰上,像是吻痕,又像是花瓣。
“啊——”葉青微長舒一口氣,用袖子瀟灑地一拭櫻桃唇上的殘酒,隨手一拋酒罈。
李昭衣角一蕩,如白雲拂面,輕輕鬆鬆地接過酒罈。他光拿在手中卻不喝。
葉青微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往後一仰,坐在她身旁的李珪和坐在她身後的李珉齊齊伸手接住她,四隻手抱住她的腰肢和後背,她則倒在兩個郎君的懷中,未梳攏的青絲如黑檀絲綢鋪展開。
她半闔雙眸,模樣嬌媚又懶散,既有牡丹的穠豔綺麗,又有菊花的淡薄風姿,淡妝濃抹都是銷魂。
“偷得浮生半日閒,且把光陰換酒錢。”
李昭默默看著她,眼中的堅冰不知何時已經化為一江水,水波在月光下搖曳,他仰頭飲下一口,入口之酒醇厚幽香,一股熱氣夾雜在酒中,入喉之後“嘭”的一下散開,令人靈魂發顫的暖流湧進五臟六腑、四肢百骸。
他握劍的手開始發抖,劍鞘與摘星亭簷碰撞發出“叮叮”聲響。
“咚”的一下,他將酒放在屋頂,自己卻晃了一下。
“這酒勁兒看上去很大。”李珉觀兩人的神色,簡直要對這澄明酒望而卻步了。
“看來不讓陛下喝果然是對的。”李珪看了看李珉,低聲道:“扶好她。”
說著,他鬆開抱住葉青微,伸手去拿澄明酒。
李珉笑了笑,垂眸凝視著懷中葉青微的面容,她一副欲醉未醉的神態,臉上卻一點不顯酒醉酡紅,風揚起她的石榴裙,冰涼的裙襬掃過他的手背,他頓覺那處瘙癢難耐。
他努力轉移自己的視線,便道:“皇兄有何苦悶事情?”
李珪久久不語。
李珉輕笑道:“我知道皇兄不願意跟我說,也罷,也罷……”他本就不受任何人待見,也被任何人歡迎,皇兄昔日的恩情他到底要還到什麼時候?
他依舊沒有等到李珪的回答,李珉垂下眸,遮住眼中漫無邊際的黑暗,他一抬頭,卻發現太子李珪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屋簷上,懷裡還抱著那壇飄香的澄明酒。
“殿下?”
李珪像是已經醉的不行,完全沒有了反應。
李珉試探著伸出腳,輕輕踹了踹他的腿,李珪依舊毫無反應。
李珉嘴角勾起笑意,狠狠一腳踹在了李珪的小腿上,李珪哼唧了一聲,仍然沒有睜開眼。
李珪絕對不可能能忍到這種地步,他是真的喝醉了。
“皇叔,你看……”李珉回頭,卻見一向冷漠如巍峨雪山李昭也躺倒在屋頂上,藍色的衣袍上甚至沾上了灰塵,李昭卻一無所知。
“都睡著了啊,阿軟姐。”他重新垂下頭,凝視著懷中的小娘子。
他一手環住她的腰肢,讓她的頭枕在他的胸口,另一隻手則猶豫地貼上她的青絲,一點點捲起,翠眸中倒映著星光與她的容顏。
李珉抿了抿唇,臉頰暈出一抹薄紅,他努力地忍著,卻還是忍不住微笑,就像是偷吃到糖的小孩子,明明知道這樣做不對,可還是忍不住整顆心都變成糖心兒的了,黏答答流淌了一地。
“阿軟姐,”他小小聲叫著她,“我可以再碰碰你嗎?你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