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接下來呢,憐妃不可能只來點撥自己一番,她該是還有目的,鋪墊了這麼久,真正目的又是為何?
如果她以上的推測正確,憐妃猜到了她娘不凡的身份,以及她入宮的真實原因,那麼姚家得知此事後,很可能是後悔當時的毀婚之事。
特意說那些姚福生憤怒 、留戀的話,恐怕別有用意。
果不其然,憐妃接下來就問起:“聽聞你父親是兼祧兩房,你母親就是二房夫人?”
“回娘娘的話,正是如此。”
“也是巧了,咱們姚家到了福生這一代,也只剩他這麼一個。他父親身子糟蹋壞了,不好再生,他小叔子幼時被馬踢壞了地方,也是不能養的。咱們姚家就打算讓福生兼祧,取兩房媳婦,到時候開枝散葉,求著皇上,再封個爵位也不是不能。”
沒想到姚家的胃口這般大,一個世襲罔替的伯爵還不能夠,竟還要兼祧兩房,再想封兩個爵位。
“福生對你的情誼在那裡,且咱們姚家也深知上回的事兒,對不住你和魚家,因此作為補償,想重新聘你做二房夫人,再續你們二人之間的緣分。雖不是大房,可本宮向你保證,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咱們福生的身份,想必你也知道,若你以後誕下麟兒,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不說,這勳爵夫人還能有多難呢?”
原來如此,姚家果真懷疑起,她也是皇上的血脈,便又打起了她的主意,娶她做二房,以後皇上很可能會看在都是他血脈的份上,再給姚家第二個爵位。
真是什麼好處都想沾了,怎一個貪字了得,就沒有想過,她憑什麼要答應你姚家,憑你們背信棄義的悔婚,還是滿是貪婪的醜惡嘴臉。
魚令嫣打心裡不看好姚家,就算是金枝玉葉,就算有皇上做靠山又如何,人心不正,行德不稱,就算一時得勢,也終歸不會長遠,恐怕現在有多高,到時候跌的就有多痛。
不過,她也更對自己的猜測,多了幾分把握。如此,心中就多了份底氣,回話時,人也淡定許多,“回娘娘的話,這婚姻之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不敢多想。”
“也是,這事咱們哪能定呢?倒也不急,等下一次大選時,本宮去求皇上把你再指給福生。”
魚令嫣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並不答話,事實上,這什麼二房兼祧、求爵之事,她還是不大敢相信,當然也不願接受,就算姚家這麼打算,她也會想辦法在四年內避掉這事兒。
憐妃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又立刻鬆開,聲音更柔和了幾分,說道:“本宮聽聞你被太后娘娘安排到了吉雲樓裡禮佛,平日也甚少被召見,難以見到鳳顏。這可不好,明眼人知道你這是為太后祈福,功德無量,可有些人,不明白這些事,還以為你不討太后娘娘歡喜呢,這不得太后娘娘的歡心,也就不討勳貴之家的喜。”
“有些事,你心裡得有數。”
魚令嫣原本挺直的肩背,此時也不由萎靡了一些,她沉聲應道:“娘娘說的是。”
憐妃抬起纖纖玉手,緊了緊頭上的鳳釵,輕巧地提道:“不若本宮去把你要到雲影殿來,與若依和端敏縣主一同做伴。在本宮這裡,總比在那吉雲樓裡舒服自在一些。”
其他地方是熱鬧,可怎能比上吉雲樓自在。姚若依和端敏縣主,想到這裡,魚令嫣已經猜到,姚家相中的大房夫人是誰了。
她語氣仍是不變,“恐怕太后娘娘不會同意。”
憐妃娘娘卻似有很大把握,語氣之中滿是篤定,回道:“若是討得皇上的旨意,想必太后娘娘那兒,一切都好說,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說完這個,並未有絲毫停歇,卻猛然換了強調,變的嚴肅起來,“但你得幫本宮辦件事才成。”
果然來了,畫了一張這麼大的餅,就是為的這個吧。
“想必你也知道,前些日子,申家那位棒槌做了件令人難堪的事,不僅咱們姚家臉上無光,連皇上心中也多有不滿,要不是太后娘娘保他,他現在哪能這般輕快。更可恨的是,自那事後,逍遙伯現在一出門子,就要被那些自詡清高的假學義們倒騰一番,他那樣好脾氣的,也不勝其擾,終是忍不下這口氣。”
原來還是為了申錦父親嘲諷姚家之事。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本宮聽小順子說,柔嘉縣主的公子喜歡到吉雲樓附近遛狗,與你也有些往來。”
你想對他做什麼?
“這裡有四個鳳尾螺,你拿去給申家小爺玩耍。”
此時,站在她另一邊的綠衣宮人從身後端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