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知曉的,相公把大氅披好,小心別受了寒氣。”
魚恆微笑著退了出去,這笑容直到出了西院才消失殆盡。
他是朝廷命官,知曉的事情,自然要比厲氏母女多。
仁宗皇帝十歲繼位,做了三十五年皇帝,就跟七公二侯這九大家族,鬥了這麼多年,提拔士林,添置六閣,就是為了與舊勳們把控的六部對抗。
新士只聽皇上差遣,舊勳們而今的鳳首卻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和皇上,表面是母慈子孝,實則是劍拔弩張。
皇上仁德英明,怎麼會做出這等糊塗事來,而太后和勳貴們竟也預設此事,實在太耐人尋味,也只有那個傳聞才能解釋此事。
可那又如何?
總歸只有太孫才是正統。
而姚家,今日之辱,暫且忍了,但總有一日,他魚恆必要加倍奉還。
魚令嫣被姚家毀婚的訊息,很快就以野火燎原之勢,燒遍了魚家的每個角落。
大家都對魚四小姐深表同情,口徑也很一致,姚家出了個憐妃娘娘和逍遙伯,飛黃騰達,一腳踹開了有姻親之連的魚家,太特麼不仗義了,四小姐太特麼可憐了,可千萬別想不開,自尋短見啊。
這股謠言越傳越烈,甚至都到了厲氏的耳中,然而她聽過之後,卻覺得有理,開始寸步不離地守著女兒。更可怕的是,魚老爺此後夜夜都到西院,每每都要拉著女兒,講講大道理,談談哲學,聊聊人生。厲嬤嬤話少,做事很直接,白天小姐有夫人陪著,她便晚上守著四姑娘睡覺,不讓四姑娘有任何自處的機會。
魚令嫣早就強調自己真沒事,可沒人信她,連上個恭桶,也得三兩個粗使嬤嬤看著。整日都沒有私人空間和隱私,她上輩子的強迫症都要犯了,長期以往,離逼瘋也差不離了。
不過,這事也帶來了實惠的好處,那就是魚老太太,終於接受了厲氏的賠罪,那日請安鬧出的矛盾,也就此揭過。
她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