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秀玉已在翰林院入職,作著筆帖式的工作,每天回來一臉的疲乏神情,眼裡卻有著壓抑不了的興奮神情。聞秀浩入了學政。同樣是最低階的官職。而聞秀邁外派出去,好在就在安城的附近的城鎮。兄弟三人都滿意自已眼下的情況,只是再不能象從前那般,無事三人就能聚在一處說話。官場大事,自是要聽從聞朝鴻的話。聞朝鴻笑著對聞朝青說:“從前覺得寫得一筆好字。是府裡子弟應當的基本功,未曾想過,有一日,孩子們可以因此讓人青眼有加。”
聞秀玉殿試的成績,並沒有排在前面,象翰林院這樣的職務。許多人家的關係,都比聞府來得近便。而聞秀玉能被翰林院挑中,就是因為他的字大氣端正,正是翰林院所需的人。在同等的條件下,他出眾人意料的進了翰林院。只要他用心安心的做下去。文官仕途裡最輕便捷徑,就在他的腳下。聞老太爺和聞朝鴻因此格外的慎重,特別在他入職前,把他傳去說話,兩人好好的說了一番翰林院的歷史,又提點他要格外要注意的地方。
聞秀玉很是認真的記下兩人的話,又細問了一些應該要注意的細節。他離開後,聞老太爺一直板著的臉放鬆下來。嘆一聲說:“老四兩口子,瞧著都是沒有用的性子,沒想過他們生的孩子。一個個還爭氣。”四房的動靜,那可能真正的隱瞞得了聞老太爺。這些時日,聞春意和聞秀峻兩人趁著聞秀玉考後的輕閒,趕緊把他在外遊學的所見所聞,經過一番裝點後分成兩冊書,託麻家姐夫處置出書。
那對姐弟的行事大方坦然。兩人事後主動把事情報給長輩們聽。聞老太爺和聞朝鴻瞧著這對混淆視聽的姐弟,想著他們的行事不傷大雅。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他們去。畢竟這對姐弟不是那種圖浮名的人,他們一心圖的是利章回體。聞老太爺向聞朝鴻尋問說:“我聽說四房平日開支不大。為何那對孩子的心思,全用在圖利上面去了?”聞老太爺近年來,對孫兒們的學業大事,一般情況下,已經放開了手。
聞朝鴻是比較關注家中下一代的學業程序,對別房開支用度什麼,他反而從來沒有真正注意過。何況聞朝青和金氏那對夫妻,也不是胡鬧開支的人。他笑著說:“四弟和四弟妹都是穩重的人,不會有格外的開支。只是孩子大了,心眼多了,他們有心去做正事,又有麻家姑爺在一旁盯著,反而不用太過操心。我瞧著峻兒近來在學業上面用心起來,大約是瞧見三位哥哥的成績,他想明白了大事,願意專注學業上面去。
至於那些書冊的事,我聽說大部分是由十八記錄下來,峻兒只是擔一個虛名。”聞春意和聞秀峻姐弟情深,在聞府是有名的事。那一房的姐弟,也沒有他們兩人行事共進退。誰都知道聞府兄弟出了幾本書,可是誰都不知是這對姐弟的行事。他們的行事,瞧著總是透出幾分荒唐的意味出來。聞老太爺神情嚴肅跟聞朝鴻說:“我瞧著峻兒太過聰明,我擔心他自已阻了自已的路。老四又是一個不長心的人,你平時多注意些。”
聞朝鴻自是應了下來,這一場科考,聞府大大的有臉面。他在人前行走,自覺得很有面子。聞府在世家裡面,越來越只靠著祖宗們的名氣。近年來,新興的世家,提及聞府時,多少帶出一些二流世家的意味。聞朝鴻心裡那可能不氣惱,只是他們兄弟們的資質有限,在仕途發展也只能維持住目前的局面。聞府這些年來,官場無人撐門面,學術界無人舉大旗。聞朝鴻跟聞老太爺一樣,對下一代寄予了深深的厚望。
聞朝鴻瞧著聞老太爺精神不錯,便跟他提及下一代的親事安排。聞老太爺仔細的聽著,時不時的點頭之後,提醒說:“老五家兒子的親事,老五和老五家的都是明白人,又見識不錯,用不著太過上心。老四在外交往的人,太過窄,那樣的人家的女兒,不適合進我們這樣的府裡來做嫡妻。老四家的,一年四季穩守住自家的院子,只怕兒女親事上面,還要你和你媳婦兒多幫著長眼謀劃。妻不賢,家禍也。”
聞朝鴻笑著點頭,又提了提金氏早就把這樁大事託付給聞大夫人的事。聞老太爺聽後欣慰的點頭說:“幸好,兩人雖說不聰明,卻不是那種自作聰明的人。你母親當日的眼光,還是不錯,為老四尋了一個好媳婦。”聞朝鴻只是笑而不語,聞老夫人當年為聞朝青尋摸的那人,那有如今金氏這般的安寧本分,連聞大夫人都跟聞朝鴻說:“四弟妹的性子,將來分府出去,只怕撐不起一個家。
十三的親事,一定要細細的尋一番,要尋一個擔得起一個家的賢慧女子出來。”聞朝鴻是相信聞大夫人的眼光,在瞧人品性這方面,她從來沒有錯眼過。就連聞秀樺專門為聞春意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