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寧回過頭來,恨恨得喊道,聲音被越拉越長,十分駭人。
沈悅寧聽完,卻像是什麼也沒有聽到一樣,“父親...”
聽完沈悅寧對自己的耳語,沈榮面色大變。目光筆直的落在了陸展風身上,“陸公子,今日一事,小女清譽盡毀。請陸公子儘早回府準備定親之事吧!”
“沈將軍...”陸展風猶豫再三,“陸某會回府與父親母親商量。”
“哼!還請陸公子好自為之!我等著你的好訊息。”沈榮語罷,帶著怒氣,轉身離開。袁氏急忙跟上前去。
卻見這時,人群之中出現了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那不是三皇子薛沐商又是誰?
“三皇子!”沈榮心想,還嫌不夠亂麼?
眾人聽聞,才發現這個貴氣不凡的男子,紛紛行禮。
“怎麼?三哥也來了?”薛沐仁笑吟吟得走上前來。
“五弟能來,我就不能麼?”薛沐商語氣裡帶著挑釁,倒是做實了兩人素來不和的傳聞。
“弟弟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不過都這個時間了,弟弟擔心的是三哥的安危。畢竟...多的是人想要了三哥的命,不像弟弟,命如草芥。”誰說薛沐仁草包一個?竟敢當眾與三皇子叫板!沈悅寧竟是看得來了興致。
聽了薛沐仁的暗諷,薛沐商不怒反笑,“聽聞貴府三小姐棋藝超群,我今夜正好興致來了,便想到前來沈府與三小姐切磋一番。”分明是有人通風報信,居然扯到自己頭上。沈悅寧微微皺眉,略顯不悅。
再看薛沐商,絲毫沒有將目光停留在陸展風的身上,而是徑直走向自己,“三小姐可否賞臉?”
“父親?”沈悅寧沒有自作主張,而是轉向沈榮,徵求著他這個一家之主的意見。
沈榮雖然心情不好,但是尚且知道,這些個皇子是得罪不起的,“既然如此,寧兒便陪三皇子切磋切磋吧!”又轉向薛沐商,“請皇子移步同德齋。”
得到了沈榮的首肯,沈悅寧方才跟著三皇子前往了沈府的同德齋。這間同德齋其實是沈府的一間藏書閣,面積雖然不大,卻古香古色,十分雅緻。特別是屋內那方棋盤,更是先皇所賜。據說先皇就是在這裡與沈勇大戰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請。”薛沐商倒是個君子姿態,待沈悅寧先一步落座,自己方才坐於其對首。
二人沒有言語,唯有棋子落入盤上時的輕響。中間,小廝前來添了幾次茶水。眼看,東方現了魚肚白,兩人竟是一局還沒有分出勝負。薛沐商每一步走得保守,精心考慮方才下手,卻是稍不注意便有可能令對方萬劫不復,實在稱得上是招招狠毒。沈悅寧見招拆招,不主動進攻,卻也不退讓,步步嚴防死守。
“這局棋恐怕今日是分不出勝負了。”薛沐商呷了一口茶,笑道。
“殿下好棋藝,臣女認輸了!”沈悅寧微微垂首。
“三小姐太過自謙了。”薛沐商頓了頓,“昨日之事,三小姐果然好手段。”
終於說到正題上了,“臣女愚昧,不懂殿下所言。”
“不懂?恐怕沒人會比你更明白了吧!”薛沐商爽朗一笑,湊近了沈悅寧,“三小姐膽識過人,我很欣賞。可惜,我奉勸三小姐最好不要如此鋒芒畢露,更不要妄圖碰我的人。”
“殿下謬讚了,臣女沒有殿下說得那麼神。”沈悅寧莞爾一笑,從棋笥中取出一粒白子,定定得落在棋盤之上。
薛沐商一看,頓時心驚,沈悅寧此招竟然將自己嚴防死守的陣地,全盤攻破。自己與她對弈一夜,不過是想從棋盤上探探她的虛實。結果她步步中庸,並無驚人之處,沒想到,這不過是在迷惑自己,反而是自己將弱點全數暴露給了對方。
想到這裡,薛沐商定了定神,看向沈悅寧的眼光變得有些複雜,這真的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女麼?
沈悅寧終日與段蠡對弈,又怎麼會看不出薛沐商的意圖,只可惜,自己一直隱藏心性,倒是迷惑了生性多疑,且出手狠毒的薛沐商。
“三小姐果然非同凡響。本皇子輸得心服口服。”薛沐商不由大笑起來。
“是殿下手下留情,處處留有一線生機。”沈悅寧這是在諷刺他,招招置對方於死地,最終還是百密一疏。
薛沐商聽出了話中之意,眼中掠過一絲殺意,卻在對上沈悅寧的明眸時頃刻間化為烏有,“時候不早了,本殿下肚子有些餓了,不知三小姐可否吩咐廚房送些吃的來?”
他不提還不覺得,一說起來,沈悅寧才意識到,昨日竟是一天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