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
“對不起,秋哥……”蘊尉抬起手臂摸摸秋寒嶼的臉。眼下的青黑,凹進去的臉頰,鬍子拉碴的下巴……“連累你了!”
秋寒嶼抓住在自己臉上游走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你沒事就好!”
兩人之間的曖昧,覃思作為小廝看過不少,可是像今天這樣閃瞎狗眼又讓人鼻子酸酸的還是第一次。覃思悄悄退出去,把房間讓給這兩人。
沒了外人,秋寒嶼不再顧忌,俯身含住蘊尉的略顯蒼白的唇瓣,輾轉吮吸,直到蘊尉蒼白的臉上染上薄薄的紅暈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卻依舊眷戀地輕啄。“還好,還好你醒過來了。”
“秋哥,對不起……”除了這個蘊尉不知道該再說什麼。
“噓……”秋寒嶼輕點蘊尉的唇瓣,止住他的道歉,“這事兒我知道不怨你,之前你一直昏睡不醒,我沒有去討還這個公道,待你身子養好了,看秋哥怎麼懲治那幫坑害你的人。”
“嗯!”蘊尉像是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找到了可以撐腰的大人,“那個噁心巴拉的二公子跟蘊榮有一腿,那個蘊榮不知道在哪兒磕著腦袋了,非說我勾引二公子,還把我推進水裡!我都不知道那個二公子是誰!”
蘊尉不知道“二公子”是誰,秋寒嶼卻知道,那日他便覺得二公子對小尉的心思不單純,再看蘊榮的反應,便覺得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秋寒嶼所有的東西都可以不在乎,但只有一樣,敢覬覦他的小尉的人絕不放過。
這次小尉出事昏睡不醒,他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挖走了一塊,痛的無法忍受。他想,他寧願再受一次前生粉身碎骨的痛,也不想再看到小尉這樣無知無覺地睡著了。
秋寒嶼痴痴地看著蘊尉,忍不住準備再次低下頭親吻他的時候,覃思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來,“少爺,大夫來了,要現在給公子看看麼?”
秋寒嶼悻悻然收回伸出去的腦袋,故作嚴肅地給蘊尉掖好被角後才對門外說:“把大夫請進來把!”
大夫依舊是在水榭時候的那個老大夫,見到蘊尉裹得嚴嚴實實地躺在床上“噗嗤”就樂了,“公子怎麼醒了反倒比睡著了老實呢?來來來,手伸出來,老夫給公子把把脈。”
半晌,老大夫捻著鬍鬚道,“人醒了,性命沒什麼大妨礙了,不過還是那句話,身子底子算是毀了,以後做不得勞累的活計。好好養著,過個三年五載的或許可以去參加秋闈試試。切忌憂思過度,鬱結於心,否則恐於壽數有礙!”
三年五載?也不知道那時候仗打完了沒有!蘊尉對於考取功名這事兒已經沒有那麼執著了,能考自然好,不能考……最多他就做個田舍翁,守著自己的二十畝免稅田過日子,反正秋哥給他掙的銀子夠他下半輩子吃喝不愁了。
蘊尉自己個兒覺得無所謂,秋寒嶼卻心疼地不得了。他想起自己還曾鼓動小尉去考進士,小尉最初還不樂意,後來還是王鐵根夫婦堅持,小尉才鬆了口,現在他卻因為身體的原因不能考,不想考和不能考之間的差別何止天與地?
秋寒嶼皺著眉思考如何安慰蘊尉,卻聽蘊尉開口對大夫說:“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功名利祿不過過眼雲煙,這些東西倒是不在意,可尉還是想勞煩大夫費費心給尉想個調理身子的法子。尉不在意身外之物,卻有割捨不掉的人,尉期盼著長命百歲可以陪伴他們長長久久。”
老大夫聞言,捻鬍鬚的手頓了頓,“老夫一把年紀,病入膏肓的見過不少,卻從沒見過像小秀才你這樣矛盾的,他們要麼是什麼都舍不下害怕去死,要麼就是什麼都看開,坦然赴死。”
蘊尉聞言只是“呵呵”,他能說他曾經也是那種“坦然赴死”的麼?不過再活一次有了眷戀,死也不坦然了……
秋寒嶼將蘊尉放在外面的手塞進被子裡,“調養要慢慢來,現在還是先把病養好吧!”
“小哥這話沒錯,循序漸進,調養身體可記不得,老夫改了方子,回頭給小廝,讓他照方抓藥,你們那個丫頭知道怎麼熬藥的。先吃三帖,吃完了老夫再來給你複診。”老大夫一邊說一邊收拾東西準備走,他已經在這莊子上住了好幾日有些想家裡的老婆子了呢!
“等等,大夫!”蘊尉叫住老大夫,“大夫,我秋哥這些日子一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照顧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傷了身子,勞煩大夫也給他看看唄!”
老大夫看看坐在一邊有些頹廢氣質的秋寒嶼,“他?他身子壯的跟牛一樣,再守兩天也沒事兒……”老大夫低頭看到蘊尉溼漉漉的像是小狗一樣的眼神,妥協了,“好好好,我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