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想明白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給小尉相中個天仙,他自己看不中也沒用,甭管男女,他自己看著喜歡就得了。你這個當爹的,趕緊給兒子張羅婚事吧,咱們現在在山上住著,這酒席應該怎麼辦,要請誰,你可要跟小尉商議好了。”
王姜氏攆走了老伴兒,就去尋丁大娘和秋思張羅一點女人家能做的活計。喜被啥的,因為搬家都是新做的,蘊尉的意思是直接用就行。王姜氏卻不同意,說喜被的圖樣有講究,要重新做。還有喜服,秋寒嶼的意思是直接買現成的,秋思也沒同意,覺得她們在山上住著都快閒出毛病了,沒必要再花錢。
蘊尉和秋寒嶼敗給了兩個女人,索性全都交給她們去折騰,反正他們買的紅布和其他布匹足夠多。爺們兒們都去商議喜宴的事兒。王鐵根一條條說,丁大夫一條條補充,覃思還不時插兩句,然後蘊尉和秋寒嶼發現,其實沒有他倆什麼事兒了,他們只要在婚禮當天出席就行。
將婚禮的事兒交給山上的人去忙活,蘊尉和秋寒嶼帶著眾人列的採買單子又下了山,因為他們終於想到了可以由他們親自去做的事兒,去廟裡合八字。
合八字的老和尚年紀很大了,眼瞼上的面板鬆弛地已經將眼睛全部蓋住,拿到寫著兩人生辰八字的紅紙之後,開口就是:天作之合,百年難得一見的好姻緣。
蘊尉心想,可不是百年難得一見麼,他跨了幾百年來到這裡,秋哥活了兩輩子,兩人才湊成對,有人找物件比他們倆更不容易麼?
從廟裡出來,蘊尉想到後世結婚都要去民政局領結婚證,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什麼法律文書。
“成親之後女方要入男方的族譜,只有在族譜上填上了記了名字,兩人才算是正式成為夫妻。村長或族長就要去衙門上報,由衙門的文書記錄下來。”說白了也是要婚姻登記,但是沒有結婚證。
買齊了採買單子上要買的東西,蘊尉和秋寒嶼留在山下實在無事,秋寒嶼便提議讓蘊尉回山上住幾天。一來,他們成親之後馬上就要出發去西北,還不知道要多少日子才能回家,秋寒嶼知道蘊尉跟王鐵根夫婦親近,想讓他多陪陪二老和孩子們。二來,成親前兩人是不該見面的。這第三,秋寒嶼還有些陰私的事情要去做,不想讓蘊尉知道。
這第三條秋寒嶼自然不會跟蘊尉說,只是前兩條已經足夠說服蘊尉了。秋寒嶼將蘊尉送回山上,然後就回到山下的別院,將別院裡和從掌櫃、管事兒家裡搜出來的值錢的東西分類整理,遇到合適的就給留下來成親用,還給王姜氏選了兩套金玉頭面,秋思和丁大娘一人一套銀頭面,剩下的都拿出去換成白銀,然後就坐等秋二將籌集的銀兩送來。
秋二真心著急,但是十幾萬兩銀子不是說有就有的,他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力量,花了大半月的時間才將將湊齊。
這天,秋二又把當日在場的老頭們召集齊了,還請了衙門的人作證,將鋪子過戶的事兒砸實。從此,這些鋪子跟方氏不再有半文錢的關係,它們以後都姓秋,是屬於族長的資產。
對此,秋寒嶼毫無異議,文書很快簽好。在眾人起身欲離開的時候,秋寒嶼叫住了眾人,“我秋氏在本地也算是比較有臉面的人家,有一個庶子出身的族長著實讓人不齒,我提議將二哥過繼到母親名下,記為嫡子。”
秋寒嶼的提議讓眾人都愣住。最震驚的莫過於秋二,庶子出身讓他在外面交際的時候不知道多捱了多少恥笑,他想過許多辦法來改變這個出身,然而秋父一死,他所有的希望都成了泡影。
驚喜來的太過突然,但是秋二好歹還有點理智,“你為什麼要幫我?”
“自然是有條件的。”秋寒嶼臉上沒有表情,但是話說的很坦然,“文瑄和文瑞將來科舉或者其他有需要族裡協助的地方,你不能以任何名義為難他們。”
這個理由很冠冕堂皇,卻也有些道理。秋寒嶼將失怙的兩個侄兒接到身邊照料,感情必定不錯,而且秋寒嶼將於男子成親,未來必定沒有子嗣,或許會過繼一個侄兒也未可知,所以此時幫侄兒們打算,似乎也說得過去。
秋二考慮了一會兒。其實,過了這麼多年,嫡子的身份對他來說可有可無,有了算是錦上添花,沒有也沒什麼太大的妨礙。然而,執著了多年,現在有人告訴他,只要點點頭就能得到嫡子的身份,他如何能不心動?
結果沒有意外,秋二同意了秋寒嶼的提議。趁著該在的人都在,這事兒也就一起辦了。作為當事人的方氏剛準備鬧妖,秋寒嶼就走到她身邊低聲問她:“可還想把鋪子拿回來?”
鋪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