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嬤嬤點頭,“皇后娘娘聽說殿下要去御書房,便讓老奴在此等候,請殿下去鳳鑾宮一趟。”
明月殤目光微動,和善的點點頭。
“好。”
……
鳳鑾宮,皇后端端正正坐著,面色有些陰沉。
明月殤走進來,恭敬的行禮。
“兒臣參見母后。”
皇后凜然道:“你們都退下,沒有本宮的吩咐,全都不許進來。”
“是。”
兩旁伺候的宮人全都退了出去。
皇后這才看嚮明月殤,眼神射出一抹凌厲來。
“你要去見你父皇作甚?”
明月殤微微一笑,“母后心中既然知曉,又何故明知故問?”
“胡鬧。”皇后一揮袖,茶盞鏗然落地,四分五裂。“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明月殤面色無波,“母后息怒,小心傷了身子。”
皇后猝然站起來,走到他面前,素日溫婉的面容浮現幾分怒意。
“你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思管別人?”
明月殤不說話。
皇后漸漸平復了怒氣,眼神裡有是一抹哀傷與無奈。
“殤兒,你該知道,軒兒離開這京城,是為了你。如今你不能再惹怒你父皇了啊…”
明月軒搖搖頭,“母后,我倒是羨慕五弟,能夠不管不顧的瀟灑離開。”
皇后一滯,“你…”
明月軒目光一暗,“母后,其實五弟比我更合適做一個帝王,這一點,父皇比您看得分明。”
皇后嘴唇顫抖,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只是五弟心性單薄,不喜這世間俗事。”明月殤道:“這些年兒臣時常在想,如果五弟先我兩年出生,那麼如今揹負著這江山使命的,便不是我,而是五弟。”
皇后踉蹌的退後兩步,眼神悲切而蒼涼。
“你…”
明月殤垂眸,低低道:“母后,您放心,兒臣不會忘記您的教導,南陵的江山是兒臣的責任,兒臣不會置之不顧。只是…”他頓了頓,神情慢慢變得堅決。
“我已為南陵活了二十五年,如今,我想為自己活一次。”
皇后看著他,悽然的閉了閉眼睛。
“你想做什麼?”
“母后,我不能讓父皇傷害她。”他說,“父皇已經錯了那麼多次,南陵欠她的已經夠多,我不能讓父皇繼續錯下去。”
“可是殤兒…”皇后面容苦澀而悲悽,眼神裡閃動著點點淚花。“你也不應該用你自己,去挑戰你父皇的威嚴。如今軒兒走了,他的性格我知道,向來說一不二,他這一走,八成就不會回來了。你是南陵的太子,是南陵未來的希望,你父皇不會對你如何。可是在這件事上,你父皇是不允許你干涉的,否則…”
明月殤卻道:“母后,我只是…不希望自己將來後悔。”
皇后默了默,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明月殤又笑笑,“母后,您放心,兒臣有分寸的。”他走過去,握住皇后的手,眼神黯然而真切。“您是瞭解父皇的,如今五弟已經帶她離開,父皇定然怒極,或許會抓她作為要挾五弟回京的條件。如今她眼睛不好,又受了那麼大的刺激,根本無法自保。到時候…”
“傻孩子。”皇后嘆了口氣,“殤兒,你說的母后都懂。母后只是心疼你,她如今已經走了,便是從未將你放在心上。她的安全自有云墨操心,你又何須去趟這趟渾水?”
明月殤卻道:“母后,我只是想為她做點什麼。”
皇后張了張嘴,想說話,明月殤卻已經打斷了她。
“母后,我知道您在擔心什麼。”他頓了頓,定定道:“母后,說實話,最初知道她和雲墨可能是兄妹,兒臣也想過或許我還有機會。但是我也知道,她早已視南陵皇族為仇敵,且更是從未將我放在心上。我若強行將她帶走,只會讓她更恨我而已。我是想得到她,但不是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我也不想讓她繼續恨我。”
皇后悲傷而心疼的看著他,搖頭嘆息道:“這到底是怎麼了?天下女子那麼多,為什麼你們兄弟倆人偏偏都要喜歡同一個人?”
明月殤笑笑,“這種事,誰能說得清呢?不過情不自禁罷了。”
皇后面色微暗,似想起了久遠的回憶。
“是啊,情不自禁而已。”她鬆了手,慢慢的坐了回去。“罷了,如今我是管不了你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