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發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導致雲皇毀了關於那女子的所有。其實猜也能猜得出來,女人是感性動物。當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而不得,便會嫉妒,最後由愛生恨。也或許是孟皇后善妒,不喜雲皇身邊有這麼一個絕世才情的女子,做了什麼手腳。
但以雲墨的心性手段,如果孟皇后真的是他的殺母仇人,他豈會坐視不理甚至認仇人為母?而孟家,又何須坐大到如此地步?況且以剛才雲墨的口氣,還對孟皇后頗為尊重。
她不想去深究其中的對與錯,恩與怨,那總歸是上一輩的事。只是她好奇的事,雲墨的母親既然是作為臥底靠近他父皇,難道哀帝就那麼放心那個女子?不怕她反叛?再怎麼說至少也會給予掣肘才是。比如說,下毒。
大約看穿了心中疑惑,雲墨淡淡道:“哀帝給她下了毒,後為我恩師所救。”
說到恩師的時候,他又默了默,神情一剎那的遙遠和恍惚。
每次雲墨說起他的師父,表情總是有些奇怪。
鳳君華挑了挑眉,終究沒有問出口。看了他一眼,她也不避諱,直接就躺在了床上。
“我累了,你可以走了。”
雲墨沒動,良久才道:“這世上並不是所有男子皆薄倖無情。”他頓了頓,又道:“父皇負了我娘,是因為他對我娘從來就只有憐惜和感激。他唯一的深情,卻給了母后。”
鳳君華閉上了眼睛,不想再聽。雲墨說這番話無非就是想告訴她,他可以如他父皇對孟皇后那般,對她始終如一。可那又如何?他要給,她就必須接受嗎?
嘴角勾起涼薄的弧度。世事倫常,誰是誰非,又有誰說得清呢?
雲墨住了嘴,唇邊扯出淡淡苦澀。
每次都是這樣,她可以在前腳與秋松秋蘭論情,卻也可以轉身就對他冷漠以待。
就像從前那樣…
“青鸞。”他聲音有些低沉,飄散在這夜裡,有一種深沉和壓抑的感情。“你如今厭棄排斥我,是因為我不足夠讓你信任和依賴。可能我這輩子都不會說甜言蜜語來討你歡心。我只說我想說和我認為應該說的話,正如我只做我想做和我認為應該做的事。你可以選擇拒絕,但我卻不會停止我的堅持和執著。”
鳳君華眼睫顫了顫。
雲墨停了一會兒,再開口時語氣裡那種壓抑越發濃重和深沉,摻雜著歲月亙古盤庚在心中的絲絲疼痛和汩汩鮮血。
“我可以用十二年來等待你的迴歸,也可以用十二年時間來讓你學會正視我相信我。”
鳳君華渾身一震,睜開了眼睛。
雲墨卻閉上眼,轉過了身。
“你可以忘記我,但我不會忘了你。很多事情我不告訴你,縱然有我的自私,但我絕對不會傷害你。”默了默,他又低低嘆了口氣,無奈的語氣裡攙著溫柔和複雜,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
時間已經不多了,那個人已經來了。他不確定她還能留在他身邊多久,而他想要用這有限的時間來靠近她,似乎難如登天。
他走了出去,鳳君華轉過目光,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眼神複雜。
夜色低迷,皎月澄明。雲墨站在石階下,久久不語。有丫鬟匆匆而來,“殿下,裔世子來了。”
“嗯。”
雲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讓他在書房等候。”
“是。”
侍女低頭離去。
雲墨回頭看了眼已經熄了燈火的房間,轉身朝書房而去。
書房內,雲裔趕走了丫鬟,皺著眉頭走來走去。雲墨方一走進來,他便抬頭迎上去。剛想說什麼,卻發現他神色有些異樣,不禁揚了揚眉,道:“你怎麼了?”
雲墨沒回答,“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雲裔瞪了他一眼,“你倒是悠閒得很。”
雲墨坐了下來,不說話。雲裔氣結,一屁股坐下,沒好氣道:“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暫時不動孟家了?”
自從那天雲墨帶鳳君華去了順親王府後,那女人整天就跟他鬧騰不休,害得他幾乎都沒精力去關注外界之事,連早朝都告了假。今天才聽說了孟月眉被毀容之事。
雲墨沒有說話。
雲裔實在忍不住了,“不就是一個玉無垠嘛,怎麼,你怕了他?還是擔心那個女人…”
雲墨淡淡一眼瞥過去,他頓了頓,又憤憤道:“他這次又想做什麼?知道你要對付孟家,專門大老遠跑來和你作對?我就不明白了,他為什麼老是看你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