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
某人終於意識到自己好像一直都沒心沒肺的,現在突然有了那麼一點良心,正想著該如何圓話,又聽他帶著笑意道:“無妨,睡著了你就聞不見了。”
鳳君華無語。再次確定,如果比起自戀和臉皮厚,這個人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不想再跟他廢話,經過之前打鬥和療傷,她也確實有些累了,便閉著眼睛開始睡覺。沒過多久,她就真的睡著了。
雲墨卻沒有睏倦,睜著眼睛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眼神如風又如雲。他伸出手指落在她臉上,從眉眼一直滑到唇邊,靜而悠遠。
她如今不再排斥他,是因為脆弱還是依賴?而這樣的心情,又能維持多久?是否明天醒來後,又恢復如從前那般冷漠?
他笑笑,有點無奈,更多的是自嘲。
火兒從他袖口裡跳出來,一雙碧綠色的眸子滴溜溜的轉動,看了看鳳君華,又看向雲墨,眼神很是鄙夷不屑。大抵在說,趁著人家受傷佔便宜算什麼英雄?哼,登徒子一個。
雲墨對它眼神表達出來的輕視毫不在意,“出去守門。”
火兒瞪著他,眼睛裡怒火上湧。
雲墨不為所動,淡淡道:“她現在受了傷,我得守著她,你總不想看見她有危險吧?”
火兒開始猶豫,仍舊沒動。
雲墨諄諄善誘,“這件事辦好了,她也會給你記功。”
火兒眼裡閃過一道光,又有幾分懷疑。知道這男人的心思比它們狐狸還狡猾,它可不能輕易上當。
“你還想不想吃蓮子糕了?”最後下一劑猛藥,火兒立即垂下了頭,萬分不捨的跳下了床,很是消沉的走了出去。
雲墨莞爾一笑。他的暗衛早就聯絡上他,這個地方自然不會有什麼危險。不過這個時候,那小東西在這兒實在是礙眼。狐狸的太子殿下是不會錯過任何和佳人單獨相處的機會的,對於任何煞風景的人或者動物,他都不計一切的擺平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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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了近十天的路,終於快要到京城了。鳳含鶯一大早起來,就看見顏諾站在走廊上,眉頭緊鎖,似乎遇到了難題。她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
“喂,你怎麼了?”
眼睛瞥見他手中被揉碎的紙條,她不動聲色的道:“出什麼事了?”
“你姐和雲墨在靠近金凰邊境的一處無名山消失了蹤影。”
鳳含鶯怔了怔,眉頭緊鎖。
“有危險?”
顏諾臉色有些發沉,“我小姑姑派人去抓你姐,可是沒成功,反而受了傷。”
“你姑姑為什麼要抓我姐?”鳳含鶯仔細想了想,“想拿我姐要挾雲墨?”
顏諾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的紙條揉碎成灰,眼神有些深沉。
鳳含鶯若有所思,剛想說什麼。空氣中忽然降落幾個影子,如淡淡的煙,看不清形態和真容。鳳含鶯目光一縮,顏諾已經轉身將她護在身後,表情很冷。
“少主。”
有人說話,聲音低沉喑啞,有點刺耳。
“小姐聽說你和欣悅郡主一起進京,擔心有危險,特派我等來護送。”說話的人目光又落在鳳含鶯身上,其實那人渾身黑霧,根本看不見五官,但他的眼神卻很有威壓,帶著深深的陰冷。
“至於不相干的人,小姐說,少主還是莫要多管閒事為好。”
不相干的人?
鳳含鶯揚眉,抱胸而笑。顏家的暗衛,果然非同凡響。
顏諾神色有些陰沉,而後又啪的一聲開啟摺扇,神態漫不經心。
“小姑姑真是悠閒,老是插手我的事。”他看起來並沒有生氣,反倒是有幾分被長輩束縛的無奈。“我聽說小姑姑在雲墨手底下吃了虧,你們不去保護她,大老遠的跑到南陵做什麼?這要是小姑姑有個三長兩短,回頭老爺子定不饒你們。”原本警告威脅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不見半分威嚴,倒是像在開玩笑。
斂雙暗衛卻知他性格如此,越是漫不經心就越是難以靠近。
“小姐並無大礙,只是少主…”
顏諾閒閒打斷他,瞥了眼身後的鳳含鶯。
“一個小丫鬟而已,何時勞動小姑姑如此關注?”
鳳含鶯瞪著他,他不理會,慢悠悠說道:“不過既然小姑姑不放心,派你們隨行保護也行,我是樂得自在。”他笑得眉眼彎彎,神態很是輕鬆。
“下去吧,省得待會兒有人上來,以為大白天的看見了鬼。”
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