瀆。
他靜靜的看著她,目光一眨也不眨。
十二年…
他低下頭,想著方才顏諾說過的話。
捨棄一切麼?
他又看向鳳君華,嘴角微微上揚。
太過沉重的感情,只會讓她覺得壓抑會讓她一直逃避。要得到她的心,只能循序漸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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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顏諾吐出一口血,似失去了渾身力氣般靠在樹上,眼神還有些呆滯無神。有黑影靠近他,低聲道:“少主,您受自己內力反噬,功力受損,需要找個地方好好療傷,否則會落下痼疾,對您練功也不利。”
他自嘲的笑了笑,縱然練一身絕世神功又如何?他想要保護的人不需要他,本以為重生可以再見她,彌補前世之憾。可是如今,他好不容易找到她了,她卻已經轉身投向他人懷抱。什麼顏家家主?什麼武林至尊?他通通都不想要。如果可以,他寧願捨棄一切換她永駐身側。
忽然又有些挫敗。
就算她沒有喜歡上別人,還是不會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不想承認,他寧願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這是她的本性,她本來就冷心冷情,更是不懂得男女之情。時間久了,她會被他打動的。可是他又十分清醒的明白,那不可能。她不喜歡他,無論他做什麼她還是不喜歡他。即便他將心都掏給她,她還是拒絕接受。
從前他雖然心痛黯然,卻從不曾絕望。因為她的心不給他,也不曾給過別人。而如今…
他閉了閉眼,任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心口蔓延至渾身血液筋骨。他要記住這一刻極致的痛,以後便不會因為她對他任何的傷害而痛不欲生,只因這一刻的痛,已經蓋過人生至極巔峰之痛。記住這一刻的痛,他才能繼續坦然而理所當然的追逐她。記住這一刻的痛,他便再無所畏懼。
然而那時他不明白,他那一刻的疼痛,比起日後無數個日日夜夜自我矛盾掙扎煎熬的疼痛,已輕了無數倍。
而彼時,他才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明月軒還呆在中城?”
“是。”
顏諾眯了眯眼,沉吟道:“不用派人盯著了。”
他看著遠處隱匿在淡白霧色下的城池,日頭濃烈而毒辣,刺得人睜不開眼睛,也看不見那些隱藏的刀光劍影和陰謀算計。是該離開一段時間了,這樣也好。
他深吸一口氣,“玉無垠現在在哪兒?”
“屬下無能,未曾查探到他的下落。”
顏諾表情淡然,甚至隱匿著幾分笑意和高深莫測。
“查不到就對了。若真是查到了,那才奇怪。”玉無垠那個人,行蹤詭異莫測,其本身又是玉晶宮宮主,身賦異術,尋常人如何能探測到他的蹤影?
玉晶宮!
他冷冷的笑了。
神族後裔,終歸也不是神。
他又想起了顏如玉,眼神深了幾分。
“留幾個人在中城,隨時保護她安全,特別留意七小姐的舉動。”
“…”暗衛沉默了會兒,才低低應了聲。“是。”
顏諾伸手捂著胸口,長嘆一聲。
“走吧。”
……
夕陽西斜,霞光暈染了半邊天,黃昏下的景色有一種沉靜和安逸的舒緩,於落寞中平添另一種別樣的韻味。
鳳君華迷迷糊糊的醒來,原本以為已經進城,睜眼卻發現還在車輦內。刺眼的光線襲來,她不由得眯了眯眼,這才發現右邊的車窗開著。雲墨斜靠車璧,眼神低垂,似乎在發呆。
藉著昏黃的光,鳳君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見他手上拿著一個木製的人偶。
她怔了怔,他卻已經發現她醒來,手腕翻轉,衣袖落下,掩蓋了那木偶,回頭對她微笑。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鳳君華盯著他的手,剛才那不經意的一眼,她看清他手上的木偶似乎是個少年,眉目依稀和雲墨極為相似,只是年齡看起來在十二三歲的樣子。
他拿著自己的木偶做什麼?
雲墨順著她的目光,很坦然的將剛才藏起來的木偶翻出來。
“你想看這個?”
鳳君華目光微動,腦海裡有些模糊的印象閃過,忽然伸手從他手心裡拿過那個木偶,手指觸碰木偶的五官線條,總覺得十分熟悉。
“這是誰雕刻的?”
雲墨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她,“你。”
鳳君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