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糾結著眉頭,掙扎而矛盾。“我也說不上來,像是記憶,但是又不像。我總覺得那些事好像發生過,但是我卻根本想不起來那是發生在什麼時候。我將這一生二十年的記憶全部串聯起來,都找不到那個缺口。或許那只是一個夢,但卻又真實得讓我覺得胸口很悶很疼…”
“那就別想了。”
他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將她擁入懷中。
“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只是一個夢而已,都是假的。”
假的麼?
她卻覺得那些片段太過熟悉,熟悉得驚心,她知道那是她,還有他。
只是夢裡的那個世界似乎他們不是現實這般耳鬢廝磨恩愛纏綿,反倒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那是…前世的記憶麼?
前世…
也就是,洛水兮重生之前那一世麼?
她和雲墨,是仇人?
怎麼可能?
他們怎麼可能是仇人?
即便是在夢中,她也能感受得到他是那般愛她,那般將她護在手心裡疼寵著。
就如同現在這樣。
他何時何地都捨不得傷她一分,怎麼可能是她的仇人?
不是的,那一定是假的。
一定。
就算不是…
就算不是…
她眼睫顫了顫,貼著他的胸懷,心中那股莫名的恐懼慌亂便壓了下去,有的只是溫暖和安心。
如果真的是前世,那也已經隨著輪迴煙消雲散,這一生他愛她,她也愛他,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嗎?
想通了一切,她便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一旦卸下,再加上剛才那番糾纏,便覺得渾身疲憊無力。
“我好睏。”
“那就早些睡吧。”
他撫著她躺下來,依舊將她攬入懷中,小心翼翼的用被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生怕有絲毫縫隙讓她感染風寒。她想起自己如今身著未縷,剛才又經一番雲雨,如今他這般擁著她,還能心如止水麼?
這樣想著,她便紅著臉道:“你怎麼不給我穿衣服?”
他輕輕道:“我回來的時候發現你在浴桶裡睡著了,怕你這樣受了風寒,就將你抱回床上躺著。那時天色已經晚了,外面吹著風,我怕就這樣給你穿衣服你會受凍,就給你蓋了被子。而且我看你睡得香甜,以為你要睡到明天才會醒,不成想…”
後面的他沒有說完,不成想她會做了噩夢,變得神經兮兮的。
鳳君華抿唇,“我睡了很久嗎?”
“不算久,也就兩個多時辰吧。”
“這麼久?”她皺著眉頭,“你怎麼不叫我?”
“叫你做什麼?”他輕笑,“趕了這許久的路你也累了,好好睡一覺比什麼都強。”
她不說話,閉上了眼睛,又往他懷裡靠了靠,好半晌才道:“不要走。”
“好。”
“永遠都不許離開我。”
“好。”
他怎麼捨得離開她呢?他好不容易才擁她入懷,怎麼捨得拋下她?
“我們要永遠都在一起。”她又模模糊糊說著,“誰都不能分開我們。”
“嗯,永遠在一起。”
他擁著她的肩,嘴角一縷笑意溫柔如水。
她不再說話了,閉著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卻睡不著,而是沉靜而溫暖的看著她的眉眼,眼神裡多了濃濃的憂色。忽然便想起師父曾經說過她還有一劫,或許與她做的夢沒有任何關係,但他莫名的就想起了這件事。
那個人,會是…洛水兮麼?
他眯了眯眼,眸光詭譎而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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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佛山上一年四季如春,春光浪漫霞光曼妙,自上而下雲海翻騰風景如畫,而那重重輝煌肅穆的建築也都顯得多了幾分仙霧繚繞之氣,恍如置身天堂之中。
侍女翩躚而過,裙襬逶迤地面如夢漣漪,低頭如睡蓮娉婷之姿。九曲迴廊處,傳來竊竊私語聲。
“宛容姐,你說老太爺和少爺都在密室裡呆了一個多月了,怎麼還沒出來?少爺這次傷得真的很重麼?”說話的是一個身著綠意裙衫眉目清秀的少女,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生得皎月如花氣質如蘭,一雙眼睛靈動如水,聲音清脆如鈴鐺秒珠,令人不覺心生好感。
她口中明叫宛容的女子則是比她穩重一些,眉眼也比她更為出眾別緻,尤其眉梢微上揚,帶起一股子勾魂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