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憂慮; 正也急著有話要說; 見問了; 直接就道:“三嬸母; 我才聽說; 我孃家在京裡讀書的一個侄兒,說是刺殺了三堂弟,讓錦衣衛抓到了牢裡; 都有一年了——!”
滇寧王妃面色冷凝下來; 暫未著聲,聽她繼續往下說。
“這怎麼可能,我那個侄兒; 靦腆老實,手無縛雞之力; 三堂弟卻是打小練出來的弓馬功夫,即便兩個人真生了什麼誤會; 起了衝突; 我侄兒也沒有本事刺殺到三堂弟啊!”
滇寧王妃掃她一眼:“這訊息,你什麼時候聽說的?”
“昨天。”沐大奶奶忙道,“我侄兒總不寫信回來,家裡人擔心; 派人去看了,順便捎些東西過去,誰知到了京裡也沒找見人,問了元茂才知道,竟是叫人抓走了。元茂這孩子也是,知道了這麼久也不報個信回來!”
話尾一句不自禁地帶了濃濃的抱怨出來。
滇寧王妃心下冷笑,沐元茂當日在家時叫兩個繼兄排擠得存身不住,連國子監的名額都是早叫沐大奶奶的那個孃家侄兒盧永志要走的,如今犯了事,還指望著沐元茂給報信?
他不報才是心裡有數,知道誰對他好呢!
嘴上道:“刺殺瑜兒的不是盧永志本人,但是是一直跟隨他的老僕,錦衣衛一併鎖走盧永志去問詢,也是正常的程式,並沒有什麼不妥。”
“三嬸母原來也是知道的?”沐大奶奶怨氣更大了,但她不敢責怪滇寧王妃,忍氣道,“就是問詢,也不需要這麼久吧?那個老僕來歷不對,我孃家至多是識人不清,錯收留了他罷了,哪有連主子一起關在裡頭的道理?”
滇寧王妃道:“他被問詢,若交待得清楚還罷了,偏偏問什麼都糊里糊塗,錦衣衛怎知他是真傻,還是裝傻?這案子結不了,自然放不出他了。”
“出手刺殺的是老僕,兇手本人都被抓住了,只管審他便是,我侄兒只曉得讀書,問他問得出什麼呢。說起來,我侄兒一般是受害的人,這老僕潛在他身邊這些年,險沒將他一起害了,錦衣衛好生無理,憑什麼將他一起抓了去!”
滇寧王妃聽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知道說不應該,不耐煩了,道:“既然如此,你找錦衣衛去說話罷了,尋我有什麼用。”
沐大奶奶急道:“因著三堂弟,才關了我侄兒去,我孃家的人在京裡勢力微薄,和錦衣衛搭不上話,當時尋了一圈沒個結果,人照舊還關著,可這關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求三嬸母高抬貴手,往京裡遞個話,我敢擔保,此事真同我侄兒沒有一絲干係,誰知道那老僕是受了哪個歪心邪意的指使?”
滇寧王妃端坐著,目光銳利地掃了她一眼——老僕最後招出的人選就是沐大奶奶的夫婿沐元德,滇寧王出征之前,早已命人查了沐元德好一圈了,雖因沒查出什麼來而暫且擱下了,但在滇寧王妃心裡,沐元德既然被捲進來,那他就是害女的疑兇之一,盧永志紈絝無用,沒本事設出這個局,也許確實清白,但沐元德可不一樣!
若不是滇寧王攔著,說想放一放,看看沐元德背後是不是還有什麼花樣,滇寧王妃早已直接打上門去了,這會怎麼可能幫她撈人?
就冷笑道:“你叫我遞話?我不遞話去弄死害我孩兒的人,還等著官面上的結案,已是看在我們沾親的份上,很與你孃家顏面了,你倒會妄想!”
沐大奶奶孃家人脈有限,伸不到京城去,如今雖知道盧永志被抓了,但不知老僕把她丈夫給招了出來,滇寧王妃看她那一窩都不是好人,因此才敢上門來。此時劈頭得了這一句,把她的臉都撕了在地上踩,頓時又羞又怒,人都木了:“三嬸母,這——這是怎麼說!”
她是知道這個嬸母出身蠻夷,與她們規矩不同,但交道打得少,不知道她連面子都不要做。
沐大奶奶在家同沐二夫人作對多年,總是佔上風的時候多,連小叔子都排擠到京城去了,日子更順。既順,她就不是那麼能吃得住委屈了,羞怒完了,直接站了起來。
她沒打算要走,純是情緒的自然反應,但滇寧王妃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就勢端起了茶盞,一邊的侍女機靈地上前來送客,請她出去。
沐大奶奶僵著,沒這個臉唾面自乾再坐下來,只好把帕子揉成了一團,狼狽地走了。
等她走了,滇寧王妃倒又有點後悔起來,回去找沐元瑜,聽說去了前院,又到前院去。
“瑜兒,我是不是不該同她發火?你父王先前叫我忍著,我看不見她們家的人還罷了,這一見了,還叫我去求情,我一股火直往上竄,就沒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