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裡胡亂想。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評論猜對了,梅祭酒最起初被餘孽看中,就是想透過他的手把柳夫人從江南弄到雲南去,造出一個無可挑剔的過往身份。
☆、第135章
都察院的查檔陷入僵局; 遲遲不曾有進展。
對這一點; 最高興的是朱謹淵。
他在運河邊上吹了三四天寒風; 把臉都吹皴了之後; 打撈船終於出了一點成果,雖然撈到的只是一具家丁服色的屍體; 且因為臉面已經泡得不太像樣,不好辨認了; 終究也是成果不是。
更重要的是,經過驗屍,發現了該家丁腋下的一道刀傷,從斜後方入,直刺入心肺; 證實了梅祭酒一家遇難絕非意外。
皇子與錦衣衛指揮使兩尊大佛在岸上站著,打撈船不敢有絲毫懈怠; 有了這個開始後; 陸陸續續地打撈出更多的成果來。
朱謹淵開始覺得這是個好差事了; 雖然看撈屍冷了點也噁心了點,但是隻要撈上來就算數,人在河裡喝泡了水; 漸漸自然會浮上來。那案檔沉睡在都察院裡就不一樣了,看著都好好地擺著; 卻要靠人力從浩瀚的資料中分析查辨,一個也不會自己跳出來。
他使人暗暗在都察院那邊打聽著,知道那邊毫無進展之後; 連寒風吹在臉上都不覺得刺痛了。
韋啟峰還慫恿他:“殿下,叫我說準了,二殿下那裡真查不出東西來,我們這裡再耗兩天,該撈的都撈上來,撈不上來的也沉底下去沒指望了,殿下不如就去找皇爺,把都察院的差事奪過來。”
朱謹淵有點躍躍欲試,但真要去這麼幹,他也有點擔心:“不瞞你說,二哥還是有那麼些聰明的,他都查不出來,我恐怕也——”
“那也不丟人。”韋啟峰大咧咧地道,“二殿下是兄長,兄長辦不到的事,弟弟辦不到又怎麼了?您把這差事搶過來,就夠給他難看了,過後的事,再說。”
朱謹淵一想也是,他從前總被朱謹深毒舌打擊,幾乎沒從朱謹深那裡討過好,雖然總想力壓他一頭,真對上他卻不自禁要發憷。
韋啟峰這主意顧頭不顧尾,不算好點子,但卻讓朱謹淵心動,他就默下了決心。
一邊吹著冷風一邊祈禱,最好再過兩天都察院還是什麼都查不出來。
按下都察院先不提,刑部裡,梅小公子的供述也出來了。
審他本身不費多大勁,主要是梅家只剩了他一個活口,那舊事只能寄望於從他嘴裡儘可能多地說出來,所以才多審了一陣子。
但所得也不多。
首先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梅小公子何以會誤會他的生母是暹羅人,是因為那個樂工來找過梅祭酒——當然,他不知道那個人是樂工,是刑部費盡力氣逼他回想出那個人的形貌,然後跟樂工生前對照了一下,才對照出來的。
當時樂工和梅祭酒起初說的是漢話,忽然梅祭酒就冒出一句暹羅語來,然後樂工臉色就變了,梅祭酒轉回了漢話,威脅那樂工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來歷”,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偷聽的梅小公子被發現了。
梅祭酒趕走樂工後,回來哄兒子閉好嘴,說那是個壞人,剛才的事,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也不要再提起。梅小公子好奇,問父親那句他聽不懂的話是哪裡的,梅祭酒只哄他說是罵人的。梅小公子當時年紀不大,只有九歲,本來是聽了,只是在心裡存下這一段疑惑。
但事情過去兩三年以後,那個樂工尋到機會悄悄來找了他。
樂工居然自稱他的舅舅。
樂工告訴他,他的生母祖輩是從中原遷居過去的暹羅人,到上一輩才又遷居回來,因為暹羅是邊陲小邦,不如中華正統,所以一般都不對外提起。樂工告訴他,因為懷疑他的生母死因有疑,而梅祭酒一直不肯承認,所以才會和梅祭酒發生了爭執。
梅小公子當時聽見的話不多,無法分辨父親和樂工誰的話是真的,但樂工的話將他心裡留下的那一點疑惑擴大,他在家裡偷偷調查了起來。
他的段數跟梅祭酒還是差遠了,很快被梅祭酒發現,痛打了他一頓。梅祭酒暴怒非常,幾乎將他打死,但對於他說的他生母是暹羅人這一點,卻沒有怎麼回應,只是冷冷地和他道:“你若想把一家人害死,就出去說去吧。”
梅小公子打出生沒有受過這麼大的罪,被嚇住了,不敢再追問梅祭酒什麼。
但他對生母的疑惑更深,且因為覺得生母可能確實為人害死,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