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元瑜洗了手,找了張椅子安穩坐著等候。
過一會,察覺到林安在悄悄打量她。
她一轉頭,逮到林安迴避不及的視線,笑道:“看什麼,忽然不認得我了?”
林安吞了吞口水:“沒、沒。”
他堵了滿肚子話,也憋了好一段時間,過來的路上時擔憂著朱謹深的身體,還沒有空想那些,此時就又全部回籠了。
世子爺這——怎麼就會跟他家殿下那樣了啊?
他看上去好正常好自然的。
就算是現在也一樣。
連同他家殿下也是,都坦然得不行,倒好像被撞破窺見的人是他了一般。
沐元瑜當然知道他為什麼會這個形容,笑著點了他一句:“你家殿下有數。”
林安嗆了一下:“我我知道。”
這看上去起碼世子爺不像被強迫的,他的心虛總算好了點,他家殿下那個模樣,京裡數一數二的,也、也不算怎麼虧待世子爺罷——
就是不知道這兩個人怎麼算的,他家殿下是肯定不可能屈居人下,那就是——空等著反正無聊,林安就很費心思地琢磨著,可世子爺這看上去也不像啊。
他家殿下打小就弱,這小半年來才開始練練騎射,也不過是練著玩兒,不是正經習學,相比之下,世子爺可是打小的童子功,若論武力,又難說得很了。
但假如是殿下在下面——
林安臉色猛然發白,差點自己把自己嚇出一身白毛汗。
好在主屋那邊起了一陣動靜,打斷了他可怕的臆想。
朱謹深的公務暫告一段落,領著丁御史並幾個司務走出來。
朱謹深一個皇子這幾日都吃住在都察院裡,底下跟他辦事的人自然更不好回去,跟著一併煎熬。
但眾人心裡並無怨言,一個人是花架子還是實心做事,處幾天就顯出來了。同朱謹深的冷麵與他過往的風評不太一樣,真做起事來,他出乎眾人意料地並不太訓人,也沒有架子,只是埋首專注他自己的那一塊,除了吃睡之類基本的需求之外,不見他休息,話都不見他多說,不知疲倦般沒有止歇。
頂頭上司的作風很能影響到底下人計程車氣,眾人欽服之餘,也都跟著一併認真起來。
此時提前出來,沐元瑜跟林安從廂房出來了會齊一起往外走,丁御史漸漸發現見走的方向不一樣,笑道:“難道今日殿下要做東嗎?”
都察院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