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兩個人,也不能太馬虎了。”
這也是真的,兩個庶姐都送了禮來,她讓人回了,但沒有打算去拜年,這就是身份高的好處了,她不去,別人也挑不著她什麼,肯走個禮就算盡到禮數了。
朱謹深的目光卻在她面上停了片刻:“你是想家了?不高興不用撐著,誰還說你不成。”
沐元瑜無語,他這眼也太利了,在他面前簡直藏不住情緒,不過是回想起來的一點低落也讓他看了出來。
只好道:“是,今天正旦,我想我母妃了,她肯定也很想我。”
原是順嘴扯出來遮蓋敷衍他的,不想這句話一說出來,她當真有點淚目起來。
她在京裡不容易,柳夫人生了兒子,滇寧王妃在雲南一定更難。
嗚。
朱謹深也無語了。
他側過臉望著沐元瑜的紅眼圈,有點後悔。
跟父母隔了這麼遠,大年下肯定是想家的,還用他問麼。
這可好,把人招哭了。
跟林安要了帕子過來,難得地把聲音放軟:“別哭了,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你怕生,跟著我就是了。”
沐元瑜也不想能把自己說紅了眼,非常羞愧地擺手:“多謝殿下,我自己有。”
她就要取自己的手帕,不想朱謹深嫌棄地道:“你那帕子不是才擦過嘴?”
硬還是把一方雪白的帕子塞給她了。
這潔癖,居然還記得這種細節。沐元瑜又被弄得想笑,就哭不出來了,拿帕子意思意思地擦擦眼睛,想著以他的潔癖,被她用過的帕子他應該也不會要了,就自己塞進了袖子裡。
朱謹深呆了一下——只是借她用用,順手牽羊是什麼意思?
算了,一個帕子也不值什麼,要回來倒顯得他多麼小氣。
伸了手給她:“過來,你沒父母在京,我給你當個兄長也還當得起。人都怕我,你跟我一道,就算有什麼疏忽失禮處,想來一般人也不至於敢說你了。”
沐元瑜猶豫了下,這是在教她狐假虎威?
有點感動地牽上去,她在值房裡呆了一陣,身上已經回暖過來,倒是朱謹深體弱,掌心仍是冰涼,她握到手裡,不由搓了兩下。
朱謹深微擰眉:“你做什麼?”
“殿下,你手太涼啦,我給你捂捂。”
“……隨你。”
作者有話要說: 論濾鏡太厚怎麼破小劇場:世子篇:
國舅眼中的世子:不好惹,太厲害。
華敏眼中的世子:蠻子還陰險狡詐會玩心眼,沒有天理!
朱二眼中的世子:傻,傻得挺可愛,偶爾有點小聰明。
朱二篇:
國舅眼中的朱二:高嶺之花,腿爬斷了還沒攀上。
朝臣眼中的朱二:脾性冷漠,陰晴不定,還有黑歷史。
世子眼中的朱二:殿下人真好呀O(∩_∩)O~~
☆、第70章 第 70 章
御宴就在奉天殿裡舉行,只是此時吉時未到, 皇帝沒有升座, 臣子們也不能搶先進去, 都在丹墀上站立等候, 互相說些閒話。
見到朱謹深攜著沐元瑜緩步上階,身後內侍簇擁,群臣不由皆是眼前一亮。
這一對皇子並王世子的名聲都很微妙,彼此間還生過不那麼斯文的矛盾,但不得不說, 二人這般並立行來,只看外表的話,如一雙玉璧,氣質都是文人易生好感的那一種。而那清致的風度與他們腳下的漢白玉石階,以及玉階上的輝煌宮殿匹配起來,又更生出一種不容輕褻的尊貴。
群臣回過神來, 都忙站過一邊行禮。
此時留下的都是高官顯宦, 內閣六位輔臣也在其中, 朱謹深也不能託大, 挨次還了禮,口稱“先生們”。
這一任的內閣首輔姓沈,與沈皇后同姓,但並沒有什麼親眷關係。沈首輔過了正旦,壽數已是六十有二,這個年紀有的官員已經垂垂老矣, 各種老年病找上身來不得不致仕還鄉,有的官員則老當益壯,又見識過許多大風大浪,正可為朝廷發揮餘熱,是定海針一般的人物。
沈首輔是後者。
作為百官統率,見過禮後,他第一個與朱謹深說話:“殿下這麼早便來了,老臣觀殿下,近來身體似健壯了一些。”
朱謹深微微笑了下:“閣老說的是,我自己也覺比往日有精神些。”
沐元瑜聞言扭頭,分辨他說的是客套話還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