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謹深目前只是個閒人,出不出門都那麼回事,他在學堂都是混日子,他兄弟們根本跟不上他的進度,他就在自己府邸裡待著,靜心養一段時間的病,也不見得是件壞事。
她就識趣地提出了告退,末了說了一句:“臣知道皇爺是一片愛子之心,請皇爺放心,二殿下真的知錯了,往後會用心聽李老先生的醫囑,不會再犯糊塗了。”
沈皇后不由看她——李老先生是什麼人?一直給朱謹深主治的不是個姓王的太醫嗎?
只這一眼沐元瑜意會到了沈皇后打聽的訊息不全,李百草到京當日就被她直接送到了十王府,稟報給皇帝也才是昨日的事,所以沈皇后還沒來得及知曉。
所以她還有閒心來跟朱謹深的下人較勁。
沐元瑜按下了笑意,低頭出去。
沈皇后顧不得理她,有點迫不及待地問皇帝:“皇上,沐世子說的李老先生是?”
“李百草。”皇帝淡淡跟她道,“皇后,朕這裡還有許多國事。二郎這孩子很難管教,朕許多時候都拿他沒有辦法,皇后也不要替他操無謂的心了,往後,就好好照管著洵兒罷。”
李百草?
人的名,樹的影,李百草都活成了傳說的程度,不知道他的人實在沒幾個。
沈皇后頭腦都是嗡嗡的,站在原地沒動。
汪懷忠下來賠笑催促了一句:“娘娘?老奴送娘娘出去,皇爺這裡忙著,娘娘有什麼不解的,老奴給娘娘解惑。”
沈皇后真是用盡了平生最大的自制力,才面帶著很為朱謹深開心的驚喜笑容擠出了一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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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元瑜往外走,她出宮的路上,不時能看見一排排裝束齊整精神的衛士們,其間也有錦衣衛,他們的服侍更為光耀,十分醒目。
沐元瑜與一隊錦衣衛迎面而過之際,忽覺得其中一人有些眼熟,她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