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這樣捧場,沐元瑜又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乾咳一聲道:“也沒有——勝過我的人還是有的,二殿下就比我聰明多了。”
鳴琴是生苗女兒,雖然很小就到了滇寧王妃身邊,但天性裡帶著對情/事的直截了當,聽了就道:“那世子想嫁他嗎?他是皇帝的兒子,可能有點麻煩。不過世子一向有辦法,真想嫁他,也可以做到的。”
沐元瑜:“……”
她沒第一時間打斷鳴琴實在是驚住了,等她說完了才驚笑道:“這怎麼可能。”
她覺得太荒誕,忍不住又笑了一會,方正經起來道,“想誰也想不到他呀。除非我不要命了。”
龍鳳胎丟失這樣的故事做得再周密,騙騙別人還罷,騙到朱謹深面前去,別說她跟他太熟悉了,就是不熟,以他的智商要套出她的底子也不難,她還想嫁給他朝夕相處,那真是自尋死路。
鳴琴的關注點與她不同,道:“不管那些,世子總是瞧得起他的了?那我們努力著幫一幫,未必不行的。”
她實在心疼沐元瑜,覺得這個小主子打小就沒有過過正常姑娘的日子,被親爹坑到這樣步步懸刀,將來還不知是個什麼結果。
她想她能有點快活的事。
“不是這樣說,我真的沒想過。”沐元瑜懶洋洋地換了個姿勢躺著,“我以後不會嫁人了,嫁給誰,也不如我現在的身份自由。”
除非滇寧王敢上書皇帝說她是個假兒子,不然,她對比沐元瑱佔有的就是絕對優勢,在京裡把大腿抱好,敕封穩固,將來接位順理成章,滇寧王也別想把她換下來。
就是她要面臨到一個繼承人的問題。
最好的自然是自己生一個,可十月懷胎非常麻煩,而且也不能保證一次就能得到個兒子,若是女兒,她實在捨不得叫她跟自己承受一般的命運。
再者,不論生男生女,她總得先找個男人。
“我找誰呢?”
大概是窗外雨聲淅瀝,很容易讓人心情寧靜,胡思亂想一些沒邏輯沒營養平時不會想的事,沐元瑜翹著腿,眯著眼,側臉望鳴琴道:“我嫁是不可能嫁二殿下,不過我要是隻問他借個種呢?你說,會不會容易一點?”
朱謹深腦子太好使了,她現在想起來他在元宵燈宴上隨手吊打兄弟們的場景還羨慕得緊,真要借種,有這麼個優質參照擺著,她再想想別的笨瓜就興趣缺缺。
因為她一向靠譜,丫頭們對她的決定是盲從的,鳴琴就點頭:“容易,讓刀三帶幾個人悄悄綁了他,關幾天,再叫觀棋配副藥就行了。”
她的主意出的太具體了,以至於沐元瑜忍不住真順著想了一下,她腦中就浮現了朱謹深那張蒼白英雋的臉,削瘦挺拔的身段,然後他被一個小黑屋關起來——
她臉頓時熱了一下,忙掐斷了接下來的畫面,把臉埋到枕頭裡笑:“別,我就是順口胡扯,你連招都替我想好了——還關幾天,天下腳下,那是皇子,失蹤半天就要滿城大索了,怎麼關得住。”
鳴琴就沉思了:“那我和觀棋她們再商量商量,看有什麼辦法可以一試。”
沐元瑜直搖頭:“可別告訴她們,我真就是胡說。”
到時候一群丫頭圍著她七嘴八舌出主意怎麼把朱謹深綁來,那場景,也太荒唐了。
話題已經脫韁,再扯下去不知要跑到哪裡去,她推推鳴琴,“好了,不說了,我要睡了,明天還要進宮,你也休息去罷。”
鳴琴應著聲,站起身來替她掖好了被角,吹熄了燈,走到窗下的炕邊摸索著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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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沐元瑜先去學堂替朱謹深告了假,跟朱瑾淵等客套了幾句,就往乾清宮去求見。
今日沒有大朝,皇帝聽說她回來,很快叫她進去。
沐元瑜行了禮問過安,不等皇帝問,主動把自己為何提前阮雲平回來的理由說了,皇帝一聽見找到了李百草,失態地直接站起了身:“當真?!”
沐元瑜道:“臣豈敢欺君,李老先生此刻已經在二殿下府邸上。”
“如此甚好,甚好!”
皇帝連說了兩句,他這份掩飾不住的喜悅倒是有點出乎沐元瑜意料。她至今還搞不太懂皇帝和朱謹深這對父子間的關係,說好當然不算好,可說壞,似乎又沒有那麼壞,至少沒有壞到她和滇寧王那樣。
大概只能說,多子女還多孃的家庭就是太麻煩了,理不清。
“二郎這個身子,真是朕的一塊心病,”皇帝嘆氣,又笑,“如今有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