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點不灰頭土臉。
她看了看林沁手裡抱的東西,友好地笑了笑:“……我去吃飯。等會見。”
她揚著小包搭在肩膀,往餐廳走去。
林沁上了樓,火速洗了澡,換了衣服,想了想,還是對著晟炫帶來的花聞了聞。
是香水的味道。
這花看著好看,可是香氣是人工的。
她覺得,就算是香水的,該好看還是好看,她不能違心地說這花不好。
左右看看,走到酒店的花瓶那裡,把花瓶裡的假花拿了出來,插進了這束。
盒子也拆了,裡面是一條海貝色的圍巾。
她拿起來,放在臉旁邊對了下色階,立馬覺得自己當了一個月群演微微曬黑的臉變白了。
這顏色,就是個流動的反光板呀。
她很愉快地纏在了脖子上,左右照了照,看到長長的圍巾絮盪來盪去,心裡美滋滋的。
然後她嘆了口氣,卸掉,原樣裝回了盒子裡。
這個禮物不能收。一看就很貴。
欠的一萬塊錢餐費還沒著落呢。
她夾著盒子,穿著運動衣下了樓。
試圖用這個打扮告訴晟炫這東西她用不上。
晟炫遠遠看到她手裡的盒子,就放下了手中的手機。
酒店的沙發是亮黃色,他坐在裡面,一身華服。越發讓林沁覺得無法直視他。
幾步路,她慢慢都走出來之前見晟炫從沒有過的尷尬來。
她把盒子放在茶几上,坐在晟炫旁邊,隨意地說:“這圍巾太漂亮了,我沒有機會戴,你送給別人吧。”
晟炫的視線久久落在那盒子上,然後說:“……我和店裡的人說,要……既有藝術氣息又平易近人。那天在公園,你說過的話……所以她們幫著選了這條。這是我買給你的。”
林沁的心“哐哐哐”火車壓鐵軌似的亂顫起來。
晟炫說:“是一家手工定製的店,每一種顏色渲染都是獨一無二的,我覺得這個顏色顯白,就買了。”
那就是說她曬黑了嗎?
林沁:“……”
她站起來說:“你餓了嗎?要不要先吃飯去。”反正她是餓了。
“那好,我租了車,帶你出去吃好嗎?”
林沁才不想出酒店門,指著餐廳說:“我餓的前心貼後背,就近吧。”
晟炫立刻抬手紳士地示意她先行。又拿起禮物盒跟上。
林沁狐疑地先行一步,他這裝模作樣的做派是要幹什麼?
餐廳比較大,都是外國人,他們隨便坐那兒都可以。
但是服務生不知道出於什麼奇怪的心裡,把他們特意帶到了另一邊。
林沁繞過樹叢裝飾,羅馬噴泉,在服務生恭敬拉開的位置坐下,旁邊立著的另一位服務生把餐牌遞給她,而後又把一個遞給晟炫。
那服務生一離開,林沁就看到隔壁桌的孔雪。
林沁:“……”
是中國人就一定要坐在一起嗎?她很想找什麼人理論一下,這是什麼心理學?
晟炫目不斜視,看服務生都走遠了,他問:“你喝什麼?”
林沁看著餐牌,然後伸頭過去看晟炫的:“你的是義大利語的餐牌還是英文的?”
晟炫說:“義大利的。你需要英語的嗎?”
“……不用”林沁狐疑地看著他:“我以為你需要。”
晟炫說:“我以前留學的時候來過好多次歐洲,為了點菜方便,點菜要用的外語我都知道。”
林沁用“原來竟然是同道中人,吃貨一枚”的目光看著他。
就見晟炫忽然停住,想了一下,他驚喜地說:“你運氣真好,正好這段是阿爾比的松露節,那裡號稱產這世界上最好的松露,貴比鑽石黃金的白松露,黑松露都有。我帶你去吃,那邊也有酒莊。也產酒。”
那熱情簡直要灼傷人了,林沁不得不提醒:“我是來工作的。不能出去遊山玩水。”
心裡有點受傷,原來人家和她不是一個級別的吃貨。
“這裡也有。”晟炫點著餐牌,“今日廚師推薦。”
他叫過來服務生,用英語問人家:“是不是因為有松露節,所以有這個廚師推薦做的義大利麵有松露的?”
那服務生連聲說是,好像國外聽到人說天安門的中國人,一臉與有榮焉,和晟炫嘰裡呱啦一陣保證。
晟炫看著林沁說:“嚐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