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燃著一堆篝火,表哥程時照正坐在身旁,關切的望著他。
他醒了一下神,猛地起身。
“曉曉!曉曉呢?”
程時照眼神閃避,不敢直視於他。
俞行知連滾帶爬,撲到岸邊。
只見夜色中一條漆黑蜿蜒的汴水河。
河的兩岸燃著無數星星點點的火把,持火把計程車兵來回搜尋,口中喊著周曉曉的名字。
“子規,你……你別慌,弟妹還沒找到呢,這河水暗流無數,水流湍急,你千萬不能再跳下去了。”
俞行知一動不動,僵立在岸坡的岩石上,死死盯著那些晃動的火把。
許久他輕輕說道:“表哥,你不必擔心。我不再做傻事。她肯定會回來的。她曾和我說過,她是不會有事的。”
程時照憂心忡忡地看著俞行知。
這麼長時間沒找到人,只怕弟妹已是凶多吉少。
若是弟妹出事,表弟他……。
他如今深知俞行知對周曉曉用情之深。
他幾乎不敢去設想這可怕的後果。
此刻遠處有人來報:“找到了,侯夫人找到了!”
……
周曉曉醒了過來,她只覺得身體又重又遲鈍。
輕輕一動,胸口拉扯得一陣劇痛。
周曉曉睜開眼睛。
眼前一片潔白的顏色。
潔白的牆壁。
潔白的床單被子。
手上連著一根透明的輸液管,眼前一個吊瓶中的液體正一滴滴的往那管子裡滴。
周曉曉好久才反應過來。
這是在醫院。
現代的醫院。
我又穿越回來了?
她的面前湊過來三個腦袋。
七嘴八舌道,
“曉曉醒了?”
“哎呀總算醒了?”
“我打電話給伯母。”
周曉曉辨認了一下,是自己大學時候的閨蜜阮欣然,楚云云,和微店的店長林芝華。
“我……我這是怎麼了?”
阮欣然小心地說:“曉曉,你不記得了?你被薛春建那個敗類捅了一刀。昏迷了三四天了。”
周曉曉摸了一下胸口,感覺那裡有一道傷口。
我明明穿越了三年多,怎麼才三四天。
難道一切只是一場異常真實的夢麼。
她伸手在病床邊上的欄杆借力,微微挪動了一下僵硬的軀體。
讓自己略靠起來一點。
楚云云大驚小怪:“別!別亂動啊,疼不疼?疼不疼?”
周曉曉安慰她:“不妨事,尚可支撐。”
林芝華小心地扶著她,在她身後墊了一個枕頭。
“你剛醒,別激動,有什麼事慢慢說。伯母回去給你煲雞湯了,稍後便來。”
周曉曉只覺腦海亂成一片,微微點了一下頭:“有勞了。”
三人用憂心忡忡的目光看著周曉曉。
“曉曉,你怎麼了。”楚云云一副快哭了的樣子,“你說話怎麼怪怪的。”
周曉曉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我連說話習慣和口音都變了。這絕不是一個夢可以做到的。
她閉上了眼睛。
不是夢。
我回來了。
行知。
你怎麼辦。
阮欣然是周曉曉大學時候的舍長。家裡有二個弟妹。性格溫柔,素來就很會照顧人。
她伸出手輕輕掠了一下週曉曉額前的碎髮。
溫和地說:“你剛剛醒過來,好好休息,不要多想。醫生說你只要醒了,就沒有什麼大礙。薛春建那個壞蛋已經被抓到警察局裡去了。”
楚云云插話:“對對對,最好判那個混蛋一百年,關到死都不要放他出來。”
楚云云雖然爹媽給起了個秀氣的名字,但她一點沒有楚楚動人,雲裳嫋嫋的模樣。完全是一個咋咋呼呼的話癆。
從高中起就和周曉曉是同學,大學又巧遇一個宿舍,著實是多年鐵打的閨蜜。
“曉曉,曉曉,你知不知道是誰抓的薛春建?說起來真是太巧了……啊嘞!!!居然是我男神!!”
“扭什麼扭?”周曉曉一肚子好笑,“看你這個樣子,肯定是出現了個大帥哥。可惜我昏迷不醒,便宜你了。”
正說著,病房的門被人輕輕敲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