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瞧不起咱們都人看看,咱們家也不是窮一輩子。”
李老太嘆了口氣:“做事要留後路,一時風光也不能嘚瑟。”
王翠花只好點頭:“我知道了,娘,我這就出去改口。”
肉要埋在飯裡吃,這是老一輩人的智慧。
另一邊,陳曦也在給家裡的孩子收拾行李。
二弟興奮的不得了:“姐,咱們真的是去省城嗎?咱們這回去了以後就不回來了吧。”
“城裡有什麼好吃的?”
“城裡有什麼好玩的呀?”
陳曦敲他的腦袋:“一點都沒當哥哥的樣子,我是讓你去上學的,不是讓你去玩的。”
說完這句話她卻自己愣了一下,這話怎麼這麼耳熟?
對了,想當年自己親媽老這麼說。
二弟一臉悲憤欲絕:“姐,我還是個孩子呀?!”
五弟在邊上吃點心,聞言立刻拆穿他:“呸!二哥,你昨天還說自己是男子漢。”
“……”
劉家。
劉海蹲在炭面前,惡狠狠的用火鉗把木炭搗碎。
陳曦回來了。
還要把一家人都帶去省城。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他劉海丟官失財,裡子面子全沒了,在村裡如同過街老鼠一般遭人唾棄。
而她陳大妮,光鮮亮麗,名利雙收,現在還要拖家帶口的去城裡?
憑什麼?!
憑什麼他一無所有,她卻什麼都得到了。
幽暗的火苗映襯在他粗糙黑瘦的臉上,炭盆裡的木炭滋滋濺出火花……
劉海眼中寒光一閃:藤箱要交貨了。
……
藤箱的確要交貨了。
西梁村藤編制造廠的廠棚裡,碼著小山一樣高的花籃,還有工人在屋裡給最後一批的花籃粘花。
牛嬸子和孫德勝正拿著本子挨個檢查數數,確保400個花籃無一失誤。
“竹根還有沒有?把這兩個的鉤子換了,看著就細了。”牛嬸子檢查的很仔細。
後面跟著的兩個跟班是她的心腹,一個是牛家人牛彪,另一個是周斌。
周斌立馬領了指令:“知道了村長,我這就去換。”
竹根在外頭放著,外頭現在凍人的很,來回一趟手都能凍僵了。
孫德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誇了一句:“這小夥子不錯,辦事利落。”
牛嬸子也笑起來:“年輕人就該像他這樣,我就用他最順手。”
牛彪小聲嘟囔:“就他假積極……”
牛嬸子一巴掌拍到他腦門上:“你個懶球,假積極也沒看你積極過!”
牛彪哭喪著臉:“姑,我可是你親侄子啊。”
“你要不是我侄子,你以為我能帶著你?”牛嬸子恨鐵不成鋼,又踢了他一腳:“但凡你勤快點,外頭也不會有人說你閒話。再這麼偷懶,我也保不住你。”
牛彪長的五大三粗,卻是一身懶病,最喜偷奸使滑。
這檢驗藤箱的活計每個月還有十塊錢額外的工錢拿,要不是他爹媽又是送禮又是哀求,牛慧君又是她親姑姑,哪裡輪的上他來當小跟班?
姑姑可不是他的親孃老子,這段時間可把他磋磨的挺狠,他在牛慧君面前可規規矩矩的。
牛彪一看姑姑怒了,趕緊服軟:“姑,我以後絕對不偷懶了,你讓幹啥就幹啥!”
“去,把這幾個檢驗過花籃搬到那邊去。”牛嬸子對他吩咐。
“好嘞!”牛彪立刻跑過去幹活。
孫德勝在一旁呵呵笑:“這小子被你這麼調教著,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改頭換面了。”
牛嬸子也有些小得意:“這混小子,他孃老子都沒辦法,才扔到我這來,我總得幫忙看著點……”
牛二叔公從屋裡出來:“慧君,還有五六個花籃在裱花,明天就全能完成。”
“辛苦二叔公了,剛好後天大妮兒清點貨物搬走,時間剛剛好。”牛嬸子連忙迎上去:“二叔公,你年紀大了,這邊不用一直盯著,多在家裡歇歇。”
“唉,我可閒不住……”牛二叔公點燃了一杆子旱菸,享受的吸了一口:“我啊,就喜歡在這待著,在這我有成就感。”
可不是有成就感,村裡所有的編筐人都歸他管,誰編的好不好,都是他說了算。
孫德勝跟他打招呼:“二叔公啊,你這還是身子骨硬朗,我要你這麼大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