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他要人馬,都很痛快每人撥了十萬人馬給韓信,只是糧草卻沒給多少。
再算上韓信帶來的五萬人馬,手中一下子就掌握了三十五萬人眾的大軍,光是每日軍餉消耗就是天文數字了,而且兵器、戰馬、衣甲都不齊全,此時練兵的將士基本都光著上身,只穿著統一的楚軍服長褲,上萬人邁著同樣的步子喊著同樣的口號,有如一座正在移動的山嶽,以無堅不摧的氣勢向前走著,鏘鏘鏘……大地為之顫抖,風雲為之變色,整個山谷散發著金戈鐵馬的軍魂戾氣和陽剛血氣。
“嗨!嗨!嗨!”上萬人吼聲如雷,震得山谷樹木都在晃動,鳥驚亂飛,獸恐飛奔,在大軍的威猛氣勢面前,百獸臣服。
數萬人又分幾個方陣,有手持六米長矛的方陣,有手持四米長戈的方陣,有手持三米長戟的方陣,還有一手舉盾、一手持鐵劍的方陣,在令旗的揮舞下,不斷變換著方位,訓練陣法陣型和格鬥配合。
山谷外的空地則演練著鐵兵和控弦之士,還有戰車方陣,也有數萬之眾,吶喊聲、馬蹄嘶叫聲、車轆壓地的軲聲,弓箭破空之聲交織在一起,也有一番威勢。
臨時搭建的將臺之上,站立著幾位將領,正中一位就是年紀輕輕的韓信,他目光鎖住遠處千軍萬馬練兵的陣勢,掩飾不住心中的激動,幾十萬大軍啊,掌握在自己手中,等進一步訓練成熟、配上精銳武器和馬匹,足以橫掃任何一位諸侯王了。
特別是一些秦卒從邊疆退下來,不少是身經百戰的勇士,在訓練時雙眼中就流露兇狠之氣,不愧是虎狼之師計程車卒,有了他們,配合自己的兵法,忽然間連龍天羽也不怕了。
他身邊一位將領冉丘道:“韓將軍,我軍氣勢逐漸上升,按照將軍制定的十七條鐵律,五十四斬殺,已經把那些混亂的情形一下子變得井井有序,幾乎有當年秦軍雄師的威勢了,用不了多久,這支軍隊將是中原最猛的精兵了。”
韓信微笑道:“的確大出我所料,統領一軍,首先就需要鐵一般的軍律,這樣才能讓士兵聽從統一指揮,上戰場不但要勇猛向前,還要知難而退,引兵深入,如果將士們廝殺起來不聽號令,壞了大計,即使他在勇猛,違抗軍令也定斬不饒。”
另一位叫裘鏵的中年副將躊躇道:“韓將軍,這些軍令比以前秦軍的軍律還要嚴格,會不會引起將士們的不滿啊,畢竟這支軍隊龍蛇混雜,有正規軍逃散的,有守邊戍計程車卒,有氓民,有奴隸,有刑徒,素質不一,如果按統一的律法實施,不少初次為伍的會被斬殺很多啊。”
韓信不以為然道:“殺一人,則三軍震不敢再有犯者,定殺之!這些人投靠關中三秦之地的諸侯王,也是無論可退,去其他諸侯地,很可能被六國亡民群起攻之,所以投靠章邯等舊秦將,如今被我掌控操練,就是給他們一次殺敵立功的機會,如果不珍惜,那死不足惜,作戰首先要練兵,強軍紀,要對敵人狠,也要對屬下狠,更要對自己狠,殺一人若能換的所其他人不敢再犯,換取全軍的勝利,那他非死不可,不管是士卒還是裨將!”
接著他又滔滔不絕道:“兵書《六韜》有云:將以誅大為威,以賞小為明;以罰審為禁止而令行,故殺一人而三軍震者,殺之;賞一人而萬人說者,賞之;殺貴大,賞貴小,殺乃當路貴重之臣,是刑上極也;賞及牛豎馬洗飼養之徒,是賞下通也,刑上極,賞下通,是將威之所行也。”
他的一番帶兵言論令周圍的幾名心腹將領深深一震,無不被主帥的用兵之道折服,身邊一位謀士忽而開口道:“稟將軍,我軍糧草只供一月之用,這陳倉之地乃老秦氏族的舊封地,土地貧瘠,再往西北臨近高原和荒漠戈壁,歷來不是產糧之地,而中原勢力被劃分後已經被諸侯王霸佔,無處籌糧,何況兵器和戰馬也不夠用。”
韓信沉思半晌,他熟讀以陰陽為主的《皇帝陰符經》等兵書,以權謀為主的《六韜》等兵書,以技巧為主的《孫子兵法》等兵書,融會貫通,自學成才,使陰陽、權謀、形勢、技巧四家合一,用兵鬼神莫測,但對於籌糧治國的政治陽謀等卻不擅長,所以他註定只能為帥才不能為君王。
韓信想了片刻,說道:“我們可以分出數千人馬,對這數百里內的老秦氏族進行徵稅徵糧,然後派幾萬人馬進入西側長城外天水一帶的高原,襲擊一些遊牧部落,奪取部落的糧食和馬匹,以戰養戰,只要籌備半年的糧草以備消耗,那就有備無患了。”
“將軍打算何時漢川,末將擔心拖延越久,漢軍越能站穩腳跟,阻止防禦和反擊,越快越好,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副將冉丘焦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