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我看得很清楚,就是那個人從背後偷襲的你。”
蒲篙朝著龍天羽怒道:“這下你還有何話說?”
龍天羽輕笑道:“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剛才踢了一隻狗,可沒踢人。”
蒲篙火冒三丈,指著龍天羽,氣道:“你、你等著,在梓潼縣,得罪我蒲家的人還沒出生你,只要待在這兒,我就會叫你生不如死……”
虞峰、瞿雨跟隨主公最久,接近一年光陰,早把龍天羽敬作明主和戰神,聽到有人出言侮辱,頓時殺氣外放,鏘鏘兩手利劍出鞘,遙指蒲篙,那股殺人不眨眼的寒氣令蒲篙和家奴都是渾身一顫,這才發覺這幾人似乎大不簡單,趕緊擠出人群逃竄了。
龍天羽初入梓潼城,也不想馬上就惹上人命官司,雖然不至於使身份暴露,卻徒增很多麻煩,西秦統一各國後,曾下令收天下兵刃,禁私鬥,施行暴政刑法,殺人者視對方爵位和被殺之人身份而定罪。
而在巴蜀、百越這等地形偏遠地區,少數族人多,野民未化,刑法執行比較混亂,有些賤民不知道明確的法律條文,一旦發生案件,都是當地的駐守城主和公卿大夫們坐堂議事,討論個處罰結果出來,人為性隨意性很大,有罪沒有罪,全是官家一張嘴而已。
所以像這樣見義勇為、或者名聲很好的庶人殺人,眾百姓請願求情的,大夫們說放也就放掉了,貴族殺平民更是可以逍遙法外,雖然蒲篙身為當地貴族,但是龍天羽的此刻蕭翎身份是商賈,沒有爵位,但他正與二世子合作,提供部分軍餉,地位和作用遠高於這個貴族,他也不怕蒲篙是什麼來頭,再橫行霸道能霸道過西楚霸王嗎,還不是被自己牢牢壓制住!
“多謝……公子相救。”那個叫凌浩的青年被秦棠扶著,剛才雖及時遮住了頭臉,但身上被沸湯燙得起了一片燎泡,脖頸上也紅腫一片,又被幾個武士拳打腳踢,鼻青臉腫,手中卻仍攥著一柄破舊的鐵劍,他知道這位身穿錦袍的人是這幾人中的主子,便叩首言謝。
龍天羽見這青年倒很有硬骨,微笑問道:“那蒲篙看樣子權勢不小,你為了一個女子得罪權勢貴族,難道對這位姑娘心生愛慕?”說著指向旁邊的少女。
那少女有十八九的年紀,衣衫是普通麻布荊裙,毫無華麗,頭髮挽起只用一根象牙木簪束縛,容色還算清美,本正含淚地看著青年,忽聞龍天羽對凌浩的問話,她不禁有些臉紅起來。
凌浩搖頭道:“在下與這位小珂姑娘都是城郊鄉鄰,今日梓潼一戰,她父親戰死在城頭兵戎之中,她前來尋父屍體,卻被蒲篙那惡人攔住,貪圖美色當街強搶民女,在下正好經過,看不過眼去便出手相助,路見不平,如果因怯對方勇力而不敢伸張正義,實非君子所為,大丈夫求仁得仁,何懼權貴勢力!”雖一身狼狽,卻流露出不畏強權的勇勢。
龍天羽很是欣賞青年敢作敢為的精神,不解問道:“剛才見你身手不錯,反應快捷,本已躲開了一甕沸油,為何又忽然退回來捱了燙傷?”
凌浩有意無意地看了小珂一眼,嘆道:“我的確能躲開沸油,但是我若閃開,那沸油勢必會潑到了她的身上,我是男兒,傷了容貌和面板都算不了什麼,她日後卻遭了。”
喬珂聽到這兒,大為感動,泣不成聲,加上他和麵前錦袍的救命之恩,頓時盈盈叩拜下去:“珂兒拜過恩公!”
凌浩搖手道:“小珂姑娘,你不必如此,在下雖落魄卻身為武士,出手非是圖報,君子路見不公,自當拔劍而起,如果要謝,就謝這位公子吧,要不是他和幾位壯士出手,咱們今天下場都慘了。”
龍天羽阻止道:“不必多謝,或許我也有用到你們的時候,街上說話不方便,眼下你二人一個傷勢不輕,一個無家可歸,不如跟本公子回去,免得那姓蒲的再去找你們的茬兒。”
喬珂聞言渾身一顫,也有些害怕蒲篙的權勢,對於這個邀請心生感激,忽然又道:“好是好,只是,珂兒還要去尋回我爹屍體,好火化安葬……”想到父親戰死,自己從此無親人在世了,說著說著傷心嚶泣起來。
“你不用擔心,我自會派人幫姑娘去找,還有你,叫凌浩是吧,可願意此從跟在我門下,為我效力?”龍天羽對這個見義勇為不圖回報、不畏強權的青年很有好感,想招攬在麾下。
凌浩猶豫片刻道:“公子救我一命,原該誓死追隨,但我瞧公子非是當地人,不知道這蒲篙家族在梓潼乃是一霸,在下若跟隨公子,怕會連累公子。”
龍天羽哦了一身,問道:“不跟隨著本公子,難道你就不怕他帶家奴門客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