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烏黑黑的曠野上空,被營火一映竟如同白晝,刀槍劍戟,銀光閃耀,再鋒利的劍戟都浸滿鮮血汙漬。
戰爭是殘酷的,古往今來都是一樣,硝煙中喪失鮮活的生命和扭曲的面孔,留下的卻是男兒的尊嚴以及不朽的魂章。
龍天羽揮劍斬敵,盡顯英雄本色,半年來哪一日不是在戰馬上度過,他早已習慣了這種戎馬生涯,何時收手,沒有人知道,命運掌控在自己手中,成敗卻殊乎難料。
灌嬰、金曉領軍插入敵營腹地,由西向東衝擊,與龍天羽雙面夾攻,勢如破竹。
秦兵潰不成軍,涉間眼見大勢已去,心知再不撤走,恐怕要葬身於此了,掉馬點波身旁千餘親衛,打算從南營突圍而出,逃往邯鄲,再向濮陽搬兵,孰知正碰上樊噲、張雲的人馬。
樊噲虎目圓瞪,見敵軍擁簇一將,頭戴風翅盔,身披金鎖甲,紅袍展動,料知官職不敵,心想這下立功的機會可到了,趕忙揮手向張雲道:“張賢弟,這個渾人可是灑家先看到,不許跟俺爭功!”
張雲見敵軍旌旗,猜出敵將身份,微笑道:“此人正是涉間,擒住了他,主公定會封賞。”
樊噲一聽,那還得了,登時催馬迎上,戳指喝道:“你樊爺爺在此,識相的快快下馬受縛!”
涉間聞言大怒,叫罵道:“呸!你這賊子,好生猖狂,吃我一搶!”他雙臂運勁,搶纓展動,一槍直朔樊噲心窩,端是迅捷異常。
樊噲喝道:“嘿,好你個秦狗,竟不識樊爺的厲害!”當即揮動丈八蛇矛,向外一磕,盪開了涉間的槍鋒,跟著一撥杆身,蛇矛直刺對方面門,涉及急忙閃避,百忙之下還了一槍。
張雲帶領精兵斷向秦軍後路,重重包圍剿殺,正是燈影戰馬,火映征夫也。
樊噲與涉間鬥了三十回合,涉間雙臂痠麻,身感不敵,怯心之下忽然一陣劇痛,原來右肩中矛,血淋袍甲,落下馬去,被幾名義軍五花八綁制住在地。
不足半個時辰,逃跑的秦兵已死傷過半,餘下計程車卒毫無鬥志,紛紛棄械投降。
龍天羽讓李月瑤、雪夢依跟在他身側,又帶領夏侯嬰、葛離諸將,披甲執銳,衝鋒陷陣,拔掉鉅鹿西南的指揮營地,在火光之中,激鬥慘烈,但義軍勢如中天,使秦軍畏懼棄戰,故此勝利的曙光提前迎來。
灌嬰、金曉帶軍一萬人馬衝入秦營後方,火燒糧草營帳,繞敵突擊也收到了奇效,這時兩路軍馬從中匯合,興奮之情難於溢表,灌嬰等將在馬上施軍禮,參拜了主帥。
龍天羽也回了軍禮,說道:“灌嬰,你來的正是時候,才使這一場襲營戰打得既乾淨又漂亮!”
灌嬰心悅誠服道:“都是主公神機妙算,屬下也是按照錦囊中的計策行事,不敢有任何怠慢,見到主公帶兵趕來,將士們驚呼上將軍無所不能了。”
龍天羽微笑道:“都是大家的功勞,希望再接再厲,稍會拔掉鉅鹿城外各角落秦軍的營寨。”
這時由西南馳來一彪人馬,從軍旗上看,正是樊噲和張雲帶軍匯合而來,正中一騎不是別人,樊噲當頭不讓,率先賓士疾來,嘿嘿笑道:“主公,你們猜俺逮到誰了?”
雪夢依第一次見到這滿腮鬍子的將軍,表情奇特,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
龍天羽稍微一想,便道:“擒住秦將涉間了吧!”
樊噲愕然道:“主公何以輕易能猜中?”
龍天羽笑道:“我與灌嬰兩路合擊,未能碰上涉間的照面,此刻見你滿臉興奮,定是生擒到主帥了。”
樊噲搔著頭盔,甚覺有理,轉身朝著士卒喊道:“帶上來。”
四名親衛押著衣甲襤褸,負傷綁縛的涉間,來到龍天羽馬下,等候沛公發落。
龍天羽凝視他道:“你就是涉間?”
涉間冷哼一聲,怒道:“呸,憑你賊子也配問我朝廷命官?”
“鏘……”身旁黑甲副都尉蕭川,聽他辱沒主公,抽出寶劍唰的一下,立時削去涉間一隻耳朵,痛得他嚎啕大叫。
涉間這下知道遇上厲害的主兒,原本的一口骨氣也蕩然無存,軟求道:“沛公威震宇內,今日竟對付一位手無寸鐵、被綁縛的階下囚,算什麼英雄?”
龍天羽詞鋒嚴厲道:“涉間,當日你帶軍血洗陳縣屠城之時,可曾想到過那些無辜百姓,手無寸鐵?他們又沒有反抗之力,還為何趕盡殺絕?”
涉間推卸道:“我只是帶隊,軍令如山,都是章邯的命令。”
龍天羽氣憤道:“今日是你應有的報應,它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