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小小嬰孩兒的身上!
她用她的兩世來伴著自己,自己也要護住她的兩世!生死不分!
不然,明明有那麼許多的女兒,自己怎麼就偏偏對珍玲不同?因為她不光是自己的女兒,還是自己有愛人轉世。
後來,看著那張越發和麗妃相似的面容,他更是對此事深信不疑。這才於她滿了十四歲時,便要了她……讓她兩世都能做自己的女人,自己也會給她兩輩子的寵愛。
想著,皇上忽的笑了起來,強撐著坐了起來,高聲道:“來人,研墨!”
手中拿著皇帝剛剛寫下的旨意,珍玲公主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這是皇帝剛剛寫好的,一式兩份,另一份由宮內備檔,自己手中則還有一份。
父皇說了,等他去了之後,自己當日便可在滿朝廷文武前宣讀這兩份一樣的旨意。這上頭,就是他為自己後半輩子做的保障!
真是難為自己這些年來陪著越來越老態、越來越重口味父皇所應得的!
不管上頭寫的是什麼,怕是自己能得著的利,恐怕會比太子將來能得的還要實惠些吧?
皇帝給大公主留了份旨意之事,上到太后、皇后、太子,下到朝中文武官員,無人不知。看來是老皇帝自知時日不多,給自家女兒留下了什麼退路吧?
可不管他留的是什麼,但凡不是動搖國之根本之事,眾人自是要照著做的。可要是一旦動搖了——如傳位於女這類荒誕不經之詔書,眾人自有法子應對。
讓珍玲公主離去後,皇上總算見著了太后,二人在屋裡不知談了些什麼,足有一個時辰,太后才起身離去。
之後,渾身無力的皇上再合目歇息。自己想要廢掉太子的事情,已經告訴太后了,雖她顯是不支援,卻也沒強硬反對。只等明日……明日自己的力氣恢復一二之後,再正式下詔書!
之後……之後這天下交給誰坐呢?
不對,為何要交給別人?自己還沒死!病也能醫好,為何非要想著交給別人的事?太子……自己疼了這麼多年的兒子,不還是為著那一個位子就對自己之死視而不見?何況其它人!
半夢半醒之間,面前忽的來了一人,不辨男女,不知年紀,卻偏偏恍若仙人一般。
口中被送進一粒丸藥,這滋味……啊,不正是每回去見仙子時自己用過的那種滋味麼?
皇上心中寬慰,把那藥一點點嚥了進去——仙子……這是想朕了吧?也是,自己睡了這許久呢,可是冷落了佳人……
喪鐘聲聲,在皇宮之中響起。
眾人愕然,卻又有幾分意料之中——皇帝,駕崩了。
眾官員,無論男女老少,無論位份高低,眾人統統換過喪服,向正德殿湧去。
四皇子接著訊息之時,整個人都蒙了,桌上茶杯被手碰倒,淡黃色的茶燙撒了一身,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換好衣裳,匆匆出府,一出門,就見門口刀劍耀光,映得人一時睜不開眼來。
“四殿下,請。”當先那人顯是新任殿前都指揮使司王大人,冷著張臉,涼涼說道。
四皇子頭中又是一暈:“怎麼回事?!父皇才走,你們就……”
“北山之中——”王大人故意拉長了音,見四殿下變了臉色,才又冷笑一聲,“四殿下還是好好想想,一會兒見了新皇要如何解說八、九兩位殿下的事吧。”
四皇子腳步踉蹌了兩步,心中依舊莫名震驚。太子一直久住宮中,自己便是有所行動,也素來不見他有何應對,就好像每一回都是自己出拳,他不得以才能被迫反擊一下一般。只是他的運氣怕是不錯,才一次次的躲過死劫。
可這一回,為何自己還沒把招都放出來,他怎麼就知道了呢?
皇帝駕崩,京中官宦人家,一年內不得有嫁娶之事。下面百姓人家,也要三個月內不得嫁娶。所有商鋪、人家,都不得把大紅大紫之物懸掛、佩戴出門。
太子換上喪父,於靈前痛苦流涕,三日不起。
三日後,才勉強起來行事。先是把害死八、九王爺的罪魁禍首、於北山之中屯兵企圖謀反的四皇子削去爵位、貶為平民軟禁在京郊,終於生不得出來半步。
之後,才在臣子、太后、皇后等人的再三央求之下,換上龍袍正式登基繼位。
珍玲公主臉若寒冰,懷中抱著份封著火印的聖旨,從正殿大門外一步步走了進來。
眾臣子皆低下了頭去,珍玲公主有皇帝遺止,眾人都是心知肚明的,為了怕這是老皇帝一時腦筋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