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說過這種滅人慾的功夫不長久,雖然厲害又怎麼樣,做人還有什麼樂趣嘛?”老駱道,“何況你小媳婦生得那般水靈。當初說什麼借她練功都是屁話吧?”
老駱說話也是耿直。
沈徹沒說話,只是笑了笑。
“不對啊。”老駱又想起了一個事兒,“你廢了以前的心法,功夫怎麼可能不僅沒消退,反而更加精進了? ”
沈徹笑了笑,略帶了一絲得意,“天下萬法皆通,只是換心法而已,又不是武功全廢。”
“啊呸。”老駱道:“你說得倒是容易,少來忽悠我,要真有這麼容易,天下人的功夫就都可以換來換去了。”
沈徹道:“過程的確兇險了些,猶如火中取栗,但卻是值得。”
老駱道:“快說,快說,你用的什麼法子?”
“其實沒什麼訣竅,只不過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罷了。”沈徹淡淡地道。
老駱是個武痴,想這個問題想得入了迷,嘴裡一直道:“不對不對,玄元功你不廢掉它,根本不可能重換心法。而且你的新心法必須比它還要霸道。”
老駱在武藝上的見識的確非凡,稱得上是一語中的。
“就沈家老祖宗傳下來的心法,九轉烈陽訣。”沈徹道。這名字一聽就知道霸道。
老駱道:“咦,這個?你當初不是自己死活不學的嗎?說什麼壞處太大,一旦沉迷女色很可能荒廢一生。話說當初你才多大點兒年紀啊,就知道女色了。嘖嘖。”
沈徹笑了笑。九轉烈陽訣太過陽剛,須得以雙修之法協調陰陽,每日皆需御女,這與沈徹的心性不符,自然棄之不練。但如今世易時移,當初的壞處卻成了今日的好處,哪裡是人能預料的。
老駱一看沈徹的笑容就來氣,“怎麼,怕你家小媳婦兒當活寡婦啊?”
沈徹總不能承認是自己憋不住吧,因此又只是笑了笑。
老駱最煩沈徹這種說話說一半兒留一半兒的人,心機厲害得緊,“快說,到底有沒有廢掉玄元功?你是怎麼突破兩門心法的關竅的?”
沈徹道:“廢了一半,然後藉著外力,打通了兩門心法之間的關竅,所以玄元功也還在。”
老駱大吃了一驚,“你真是個天才,但是貪多嚼不爛,你這兩門功夫互相背離,你練兩門心法算什麼意思?”
沈徹總不能跟老駱解釋,因為紀澄想駐顏,所以他才特地留下了玄元功用來滋養她的吧?雖說會拖低他功夫的進益,但是在沈徹看來,這是值得的事情,只要紀澄歡喜就好。
沈徹摸了摸鼻子道:“練了這麼多年,總有點兒感情了嘛。”
“呵呵。”老駱笑了笑,沈徹居然跟他講感情,真是滑稽。“你借的什麼外力,要達到你這個層次,還要心甘情願用全部內力幫你打通關竅,你上哪兒找到的這麼大公無私的人的?”
沈徹笑出聲道:“這個人你也認識的,霍德。”
“你終於解決了他了?”老駱奇道。
沈徹點了點頭,“反正都要解決他,不如物盡其用。”
老駱點了點頭,他從小看著沈徹長大,這人打小兒心就黑,而且從來不浪費任何可以被利用的人和事,當然膽子也夠大,連霍德都敢利用了來幫自己突破武功。
沈徹沒在老駱的屋裡待太久,他心裡掛記著紀澄,怕她醒過來的時候看不見自己心裡著急。只是紀澄睡得正酣,這會兒就是沈徹把她背去賣了,她也依舊人事不省的。
直到第二日下午,紀澄才抻了抻懶腰,擁著被子坐起來。
沈徹此刻正靠坐在水邊的柱子旁重新刻著“三好居”的木匾,聽見響動回過頭去,就見紀澄正迷濛著一雙眼睛四處找他。
紀澄的頭髮就像柔軟的緞子披散在肩頭,因為午後的陽光射入了屋內,映在她的髮絲上,折射出了一種奇異而絲滑的光亮。烏黑的秀髮襯得她的肌膚越發白皙瑩潤,黑得光亮,白得醒目,生出一種清豔到極致的嫵媚來。
紀澄的眼睛還沒能全部睜開,她抬起手用兩個小拳頭的拳背揉了揉眼睛,動作有些稚氣的可愛。
沈徹的目光停留在紀澄的紅豔豔的唇上,那不是正常的紅潤,而是被吮吸得太過厲害而出現的潮潤的紅色。
雪膚紅唇,大約再沒有比這更叫人心神盪漾的了。
沈徹將手裡的木匾放下走過去坐到紀澄身邊,“餓不餓?”
自然是餓的,紀澄身子痠疼,根本撐不住多久,看著沈徹過來,很自然就靠入了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