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徑若真敢給他戴綠帽子,還能全須全尾地活著?更何況紀澄心裡可是還住這個青梅竹馬呢。
再說了就他那讀書都讀傻了的四弟能幹出這種事情來?
沈徵想到這兒就對馮霜道:“你說得對,這種事情你若是再聽見就叫說的人滾蛋。真是恨天下不亂一樣。”
儘管沈徵嘴裡這樣說,心裡卻又想起自己第一次見紀澄時的情形來。月色下美人出浴,端的是叫人心魂盪漾。不由琢磨著,說不得沈徑也是被紀澄的美色所引?
其實沈徵對紀澄早沒了男女之心,只是偶爾回憶起來總覺得如今的二嫂和當初他看見的彷彿兩個人一般。
如今的紀澄端莊典雅,同一般的仕女沒有任何區別,若沈徵第一次見紀澄是在此種情形下,哪怕紀澄再美十倍他也不會動心,他壓根兒就不喜歡這種淑女典範的型別。反倒是大草原上湖泊裡就敢沐浴的紀澄,才叫他心動。
沈徵躺在床上暗自尋思,這種事的確得去跟他二哥說一聲才好。此外,他四弟那個媳婦娶得實在有些糟糕,無憑無據的事情就敢張著嘴巴亂說。
所有人都想著要把這件事告訴沈徹,而沈徹則是在兩天之後的深夜趕回九里院的。
同沈徹一起回到九里院的還有馬元通,他全靠馬元通一路參扶著才能不摔倒。
霓裳開門的時候見沈徹滿身是血簡直嚇壞了,“公子!”
沈徹虛弱地道:“我回來的事情誰也不許告訴。扶我去少奶奶屋裡。”霓裳趕緊從馬元通手裡接過沈徹。
沈徹側頭對馬元通道:“你趕緊去處理金銀魚,等會兒我來給阿澄施針。”
馬元通一臉擔憂地道:“施針極耗心力,你的傷行不行啊?”
沈徹沒說話,只掃了一眼馬元通,馬元通就不講話了。
霓裳將沈徹摻扶進了臥雲堂,柳葉兒和榆錢兒也立即就驚醒了,出來見著沈徹面色慘白,渾身是血也是嚇得一抖。
“公子,我給你重新包紮一下傷口吧。”霓裳扶了沈徹就要坐下。
沈徹卻強撐著去了紀澄床邊,摸了摸她的脈搏這才放了一點兒心,轉頭對榆錢兒道:“你去叫人準備三大桶熱水,等會兒我要用。”
榆錢兒忙地應聲去了。
沈徹又吩咐柳葉兒,“你去給馬大夫打打下手,看他有什麼需要的。”
兩個丫頭一去,沈徹這才讓霓裳伺候他脫了衣裳重新包紮傷口。
霓裳一看到沈徹的傷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趕緊捂住嘴不敢出聲。沈徹身上密密麻麻布滿了血痂,就像被人砍了無數劍一般。而最兇險的是,他的左手手臂上還被戳出了一個小手指大小的血洞,因為急著趕回來,有些傷口就崩裂了,鮮血把衣裳全部染紅了。
“紮緊一點兒,我受傷的事情絕對不能告訴老太太。”沈徹道。
霓裳忙地點頭。
等霓裳替沈徹重新包紮好傷口,馬元通那邊的金銀魚也準備好了,配合使用的藥汁也熬出來倒入了事先準備好的熱水桶裡。
沈徹讓柳葉兒和榆錢兒將紀澄扶進淨室,放入藥水桶裡,又從霓裳手裡接過銀針包,這便叫她們都出去了,不許任何人打擾。
因著紀澄這會兒是赤身露體的施針,所以沈徹哪裡敢假手他人。
那金銀魚的血紀澄也喝不下去,全靠沈徹含在口裡,嘴對嘴地喂下去。
期間紀澄的身體不斷地泌出黑色的汗滴,連換了三桶水之後汗滴的顏色才透明瞭起來。
而沈徹在紀澄全身的各大要穴施針則是為了讓藥效能跟快地在紀澄身體裡起作用,否則金銀魚的血過了時辰就會失效。
時光一點一點流逝著,柳葉兒她們在外頭幾乎等了天長地久那麼長的時間,這才聽見淨室裡頭沈徹道了聲,“好了。”
柳葉兒一進去就看見沈徹倒在木桶邊上,不省人事,嚇得尖叫一聲,好容易同霓裳還有榆錢兒三個人才將他扶出去。
馬元通一看沈徹的樣子就開始罵道:“就不能叫人省心一點嗎?非要逞強。快快,見他扶到榻上。別到時候你家少奶奶不用辦後事了,棺材正好便宜你家郎君。”
馬元通這張臭嘴可將三個丫頭都嚇得哭了起來。
用藥之後,紀澄又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柳葉兒和榆錢兒都哭了起來。
“少奶奶,你可總算醒了。”榆錢兒“嗚嗚”地哭出了聲。
紀澄躺了這許久,身子軟得厲害,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她扭頭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