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徹笑了笑,用手帕替她擦了擦額頭、鼻尖疼出的汗水,汗水已經將紀澄的頭髮全部打溼了。他知道紀澄一直忍著,連疼都沒有喊,就是不想讓他擔心,可是沈徹對半日散的效力太清楚了,所以才更為心疼。
“別怕,很快就好了。”沈徹摩挲了一下紀澄慘白無血色的嘴唇。
紀澄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疼痛已經消失,而沈徹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呢?”紀澄焦急地問南桂道。
“公子有要事已經離開了,他讓我等少奶奶醒來再轉告你,讓我們送你回京。”南桂道。
☆、第198章 尋人記
紀澄搖了搖頭,這幾日她都是迷迷糊糊的,那日在借宿的屋子被霍德擄走後,她就被下了藥,一路都是昏昏沉沉的,直到被沈徹救回來,所以對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她是毫無所知,但是中毒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因為太疼了,吐了那麼多血,多得讓她以為自己肯定活不了了。
“我的毒是怎麼解的?”紀澄問南桂,她心裡有所猜疑,但還需南桂的話來佐證。
“是公子將你所中的毒引到了他的身上。”南桂道。
果然不出紀澄所料,因此不無擔心地問:“那他身上的毒解了嗎?”
南桂垂眸搖了搖頭,“公子走得匆忙,只吩咐去尋馬神醫,可是……”
“可是什麼?”紀澄聽得心都緊了。
“可是馬神醫神出鬼沒的,根本不知在哪裡。我們在草原上的人手本就不夠,根本分不出多餘的人去查馬神醫的下落,公子也不允許。”南桂道。
為了紀澄的下落,沈徹可以調動所有的暗釘去查扎依那的下落,但為著他自己卻沒有,因為那些人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紀澄的精神不太好,失血過多而臉色雪白,靠在引枕上閉目沉吟片刻道:“南桂,如果換做是你,將我所中的毒引到你身上,會出現什麼後果?”
“奴婢的武功根本抵禦不了那麼烈性的毒、藥,輕則功力全失,重則毒發身亡。”南桂說的實話,可她看紀澄的臉色不對,立即安慰道:“可是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他神功莫測,想來不會有太大影響的。”
紀澄睜開眼睛看著南桂道:“但是他的功力也會大打折扣是不是?”
南桂輕輕點了點頭。
不過片刻功夫,紀澄已經將前因後果都想明白了,霍德的心機十分狠辣,他就是在逼沈徹救自己。而如今沈徹的武功大打折扣,立即就從草原上的獵人變成了獵物,此時霍德的人只怕已經在四處搜尋沈徹的下落了,所以沈徹才走得那麼匆忙。
紀澄從引枕上撐起身子,“以你估算,你們的人何時能打聽到馬神醫的下落?”
南桂根本就不敢去估計,只能沉默不語。
“大致知道他在哪裡嗎?”紀澄又問。
南桂道:“只聽說馬神醫出京之後往北去了,也不知道是往草原來了,還是又折道去其他地方。”
紀澄的心一沉,那就只能碰運氣了,她站起身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也許我可以找出馬神醫的下落。但是我需要一幅他的畫像。”
南桂搖頭道:“沒有馬神醫的畫像。”
紀澄退而求其次地道:“那有人見過那位馬神醫嗎?”
這個南桂倒是見過,上次沈徹從西域重傷回來的時候,馬神醫曾經在九里院出現過,而南桂匆匆瞄過一眼。
“好,你給我準備紙筆,你來說,我來畫。”紀澄道,她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南桂狐疑地看著紀澄,有點兒不相信她的能力,聽她口述就能畫出來?
事實證明南桂的確是小瞧了紀澄,好歹她跟著餘夫人學了一年多的畫,後來回了晉北,因為守墓的生活清淨孤寂,越發用心於畫道之上,如今也算是有點兒心得了。
不過畫人物,還是聽憑口述,紀澄也是第一次。好在南桂的記憶力驚人,雖只見過馬元通一面,可對他的長相特徵記得很清楚。
修修改改,在地上鋪了一地紙之後,南桂終於點了頭,最後那幅畫像已經是九成像馬元通本人了。而且紀澄將馬元通畫得活靈活現,絕非掛在城門口那些通緝犯肖像畫可比擬,只要見過這幅畫像,在見到馬元通本人,一定是能認出來的。
紀澄熬了一個通宵,連著畫了二十餘幅這樣的畫像,站起身時,眼前一黑,直直就往後倒,慌得南桂將手裡的畫卷一拋就趕緊接住她。
紀澄這是太虛弱了,流了那麼多血,也沒有好好補一補休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