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得和去草原之前基本一樣了。
等洗漱完畢,紀澄就著雉雞牡丹粉彩碗喝了一碗燕窩粥暖了暖胃,柳葉兒也已經手巧地幫她把頭髮梳好了,正捧了首飾匣子讓她挑頭上的簪釵。
以前紀澄都不過問這些的,只是從草原回來後忽然對自己的衣著打扮上了心,說到底還是想美美的能叫人多看兩眼。
不過今日早晨紀澄實在沒什麼興致,擺了擺手道:“你替我挑了就行了。”紀澄伸手開啟面前的粉盒子,臉上的青痕太明顯,不得不遮掩一下,又抹了點兒口脂,這下氣色看起來才算好了些。
“我瞧著姑娘最近懨懨的,胃口也不好,要不要請李大夫過來看看,開個方子調理一下?”柳葉兒問紀澄道。
什麼方子都治不了她的病,紀澄搖頭拒絕了。
到老太太的上房請了安,才說了一會兒話就聽丫頭來說,齊家姑爺到了鐵帽衚衕。
紀澄站起身道:“我去瞧瞧。”
情況完全出乎紀澄的意料,她本以為這會兒三房肯定正鬧熱著,結果卻是安安靜靜的。齊正上身打著赤膊,背上揹著荊條,正跪在三老爺沈英和紀蘭的跟前。
這是負荊請罪?紀澄覺得自己的眼睛都沒地方放了,趕緊半側過身子垂下眼皮。
“都是小婿的錯,受人挑撥,一時魯莽傷了阿萃,都是小婿的錯。”齊正以頭磕地道。
紀澄的眼珠子咕嚕嚕地轉了轉,心裡詫異齊家人的態度怎麼變化得如此快。今日齊華倒是也來了,但也只是站在一旁垂頭不說話,昨日那位姨娘倒是沒見蹤影。
“這我們可不敢當。一時魯莽就能把我們阿萃打成這樣,那你要是認真了,我們阿萃還見得著明天的太陽嗎?”紀蘭得理不饒人地道。
沈英是個男人,如今也頗能理解那些忍不住打老婆的男人。這會兒見女婿很有誠意的負荊請罪,心裡的氣就消了一些,況且兩夫妻將來還要過日子,哪裡能過多挑剔,於是勸著紀蘭道:“好了,你也少說兩句。這是他們小夫妻的事情。”
說完,沈英又對齊正道:“你對不起的人也不是我們,而是阿萃,她若是能原諒你,跟你回去,我們也不阻攔,可她若是不能原諒你,咱們家也不是養不起自家姑娘。”
齊正連連應是,又膝行跪到沈萃跟前,低聲喚道:“阿萃,阿萃。”
木頭人沈萃這會兒可是有反應了,一個勁兒地掉眼淚,扭過身子不看齊正。
齊正又膝行到另一側抓著沈萃的手道:“阿萃,阿萃,都是我的錯,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就是別不理我。我前天動手之後就後悔了,也沒臉見你。哪知道阿華又是個不懂事的,居然還跑到你們府上來鬧。都是那趙氏挑撥離間,栽贓到你身上,我已經將她攆出去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齊正說得動情,他自己眼圈都紅了。
沈萃這會兒眼淚掉得更厲害了,嗚咽出聲,到最後乾脆拎起小拳頭捶在齊正肩上,“你實在太狠心了,嗚嗚嗚~~”
這話一出,大家都聽得出,沈萃這還是想跟著齊正過呢。
“好了好了,家裡還在辦喜事,人來人往的,叫人看見也不好,阿萃,領了你姑爺到屋裡去,你們夫妻倆有什麼話都說出來,不要憋在心頭。”沈英道。
沈萃其實也是心疼齊正,見他一大早揹著荊條過來,又跪了這麼久,也便藉著臺階下了,起身往自己屋裡去,但也沒理齊正。
齊正如何不知道沈萃的小性子,立即站起身跟了上去。
齊華這時候也乖巧地上前道了歉,說是昨天太過魯莽,把一切都怪在了趙姨娘身上,是趙姨娘自己沒照看好歡哥兒,損了歡哥兒她怕被休,索性栽贓到沈萃身上。
沈英哪裡能和一個小姑娘為難,只擺了擺手,叫人帶她到偏廳休息。
崔瓏今日沒來,李芮挺著快要生的大肚子同紀澄悄聲說話道:“哎,我還以為今天能怎麼鬧呢,想不到齊家也不過如此。”其實李芮說的這是酸話。同樣是鬧彆扭,沈萃是沈家姑娘,齊正就上趕著來負荊請罪,而她呢,卻只能灰溜溜地回來,至今沈徑都沒給過她好臉色看。
紀澄沒有接李芮的話,心裡只道:紀蘭挑兒媳婦的眼光可真不怎麼樣。
既然沒什麼事情,紀澄便想走了,只是她往沈萃住的小跨院方向看了看,心底還是有些擔心。家裡的長輩都是勸和的,所以齊正有所軟化,他們也樂見其成。
但在紀澄看來,齊正這番做派實在是低得太過了一些,而沈萃又實在太好哄。一時魯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