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婦人一同搖頭,一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至於你們——”再轉頭,看著一屋子哭哭啼啼的丫鬟們,新娘子嘴角一扯,厲聲喝道,“若是捨不得我,那麼,你們乾脆都作為陪嫁隨我去了吧!我們一輩子在一起,生生世世不離不棄,那才叫好呢!”
不要!
花容失色,丫鬟們眼中的淚意瞬息逝去,一個個慌忙搖頭。
呵呵,看看吧,這一個個的,也就會嚎兩嗓子而已,一旦真的將事情攤到她們頭上,她們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
眼中掠上一抹嘲諷,新娘子一甩手,冷然道:“既然你們一個個都幫不上什麼忙,那還在這裡哭個什麼勁?一個個趕快給我收起你們的眼淚,省得我看了心煩!”
“可、可是……嗝,可是冬……嗝……冬兒,娘……嗝,娘心疼你……嗝,啊!”捂著胸口,抬起滿含熱淚的雙眼,太師夫人痛心疾首的道。
“有什麼好心疼的?就因為我嫁了個京城第一惡少?”新娘子冷笑,淡聲問道。
“嗯……嗝,嗯!”太師夫人點頭。一想到這個,她又悲從中來,忍不住又要掉眼淚了。
“呵!”描繪得精緻的紅唇微啟,吐出一聲不屑的低笑,新娘子轉開頭,低聲喃喃道,“若不是看在他是鼎鼎有名的惡少的份上,姑娘我還不嫁呢!”
“冬兒……嗝,你……嗝,你可知道……嗝,他……他……”
“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懶得聽太師夫人結結巴巴,新娘子冷冷將她的話接上。
“還……嗝……你大姐……嗝……還……”
“大姐二姐都被他當街調戲過。”把她的意思補充完整,新娘子不置可否的一笑,“那又如何?皇上指婚,我賴得掉嗎?”
“哇!”心情委實壓抑得慌,實在忍不住,太師夫人眼淚狂飆,叫著又要撲過來,“我……嗝,我可憐的……嗝……”
“停!”隨手抓過一個丫鬟,讓她將太師夫人攔截在外,新娘子沒好氣的問,“好端端的,你又發什麼瘋?”
“嗚……嗝,冬兒……嗝,娘……嗝,娘舍……嗝……捨不得你啊!”
“捨不得個P!”冷眼相對,新娘子冷笑連連,“一個住城南,一個住城北,就兩條街的距離,你想看我,隨時可以去看;我想回孃家,走兩步就到家門口了,嫁了和沒嫁有什麼區別?”
“可是……嗝,可……嗝……可是……”
蹬蹬蹬
急促的腳步聲再起,方才前來報信的小廝又出現了。“夫人,快,佟家的花轎已經到門口了,老爺叫您快把三小姐扶出去呢!”
“哇!”一句話,彷彿催淚炸彈,太師夫人又想哭了。
“不、許、哭!”
立馬,對面,她想要撲過去的物件冷下臉,低喝一聲。
脊背一僵,太師夫人剛剛抬起的腳步又停下了,眼中的淚珠滴溜溜直打轉,卻怎麼也不敢掉下來。“冬兒……嗝……”
淡淡看她一眼,新娘子轉過身,從容落座,對身後的丫頭沉聲道:“夏荷,秋蓉,給我蓋上帕子,我們該出去了。”
“是。”兩個丫鬟連忙點頭,給她蓋上大紅頭蓋,一邊一個將她扶起,慢慢走出大紅的繡閨。
“冬……嗝,冬兒!”
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離去,洶湧的淚液彷彿泉水般噴薄出來,太師夫人大叫一聲,雙眼一閉,昏死過去。
夫妻初見
婚禮流程,無庸贅述,無外乎吹吹打打,拜來拜去,還要聽許多人在旁大聲吆喝,折磨得人要死要活。
好不容易,一切形式走過,夜幕降臨,最引人矚目的洞房花燭夜到來。
頂著沉沉的鳳冠傻坐許久,好不容易聽到外邊雜亂的腳步聲響起,新娘子也長吁了口氣。終於來了,可累死她了。
沒多久,房門就被人大力推開,沉重的腳步聲進入。
腳步聲長驅直入,直往床前走來。
刷!
還沒等她有所準備,眼前便忽的一亮,蓋頭已經被人扯下來了。
略微一驚,新娘子抬起眼,入目所見是一張稚嫩俊俏的臉蛋。那可真是眉清目秀:白皙的瓜子臉,大大的眼睛,秀氣的鼻子,小巧的嘴巴……
若不是看他穿著大紅的喜服,頭戴插著墨綠色孔雀翎毛的喜冠,她差點就要將他認作剛剛長成的鄰家小正太。
這,就是傳說中的京城惡少?她的夫君?
新娘的眼睛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