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說完就準備回屋睡了,她推開門準備進去,卻被餘銘手疾眼快地抓住了手。男人的眉眼間全是茫然,求知**幾乎從眼中溢了出來,他問:“樂樂,你這話什麼意思?”
見此,姜傾重重點了下他的額頭,只是說:“你自己好好體會體會。”
說完就走。
餘銘:“……”
姜傾不知道餘銘一夜間悟出了多少,反正在她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他看起來神情鎮定,似乎對接下來獨自帶娃的日子信心滿滿。姜傾也對他充滿了信心,揮別他和銳銳,離開了C市。
回到A市的姜傾沒有落腳的窩點,因此去荀樂父母那兒擠了擠,荀樂父母很高興,荀母還偷偷和荀父抱怨,說:“樂樂這孩子回國後和咱們生分了不少,唉,早知道先前就不讓她出國了。”
姜傾無意間聽到了這話,聽出了荀母話中的失落和苦意,心中莫名酸澀,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可以保持的疏離傷害到了這對好心的夫婦。她沉思許久,下定決心以後好好做好荀樂,代替荀樂活下去。
吃飯的時候,姜傾和荀樂的家人之間的相處變得隨和了許多,並不只把荀父荀母當成別人家的長輩,她這樣的改變使得荀父荀母十分高興,拉著她說了好多掏心窩子的話。
飯桌上其樂融融,飯後荀母拿保溫杯裝上熬好的湯,換了一身外出的衣服準備出門。
姜傾問她去哪兒,荀母說:“去寧寧那兒。”
安寧落水後也轉回了A市的醫院,她沒受多少外傷,只是似乎受了驚,一直沒有恢復精神。
想起安寧,荀母重重嘆息一聲:“那孩子……唉!”
尹氏夫婦因為安寧落水一死一傷之事網上不知流傳出了多少個故事版本,荀父荀母多少也聽說了一些,只是他們認為安寧是因為遭遇退婚打擊過大,這才走上了極端之路。
荀母對姜傾說:“寧寧去G市前找過我和你爸,說什麼對不起我們,求我們原諒,當時我和你爸就覺得不對勁,讓她呆在家裡休息,可一不留神讓她溜走了,我們哪兒知道她竟然是要去G市做那種事,唉。”
姜傾可不覺得安寧是因為退婚之事才做出那樣的事,聯合安寧對荀父荀母的態度,她想,安寧大概是知道了些什麼。
這麼想著,她在腦海中向系統求證,系統回她:“沒錯,安寧知曉了自己的仇人並非荀父荀母,而是尹氏夫婦。”
姜傾好奇:“她是怎麼得知的呢?”
系統含糊其辭:“偶然得知。”
姜傾:“……”
她還要深問,系統卻以許可權不足遁走了。
系統不應聲,姜傾只能放棄。她先前還苦惱著怎麼讓安寧知曉真相,現在卻不用擔心了,事情進展十分順利,順利得讓她感覺有些不真實。
正走著神,荀母已經準備好出門了,姜傾想了想,也跟著去了。
他們搭車去了醫院,去時安寧卻不在病房,問醫生,說是已經出院了。
姜傾和荀母對視一眼,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荀母擔心安寧,到處聯絡人尋找她,姜傾看不下去,也跟著忙活,但安寧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沒了蹤影。
第二天,姜傾不得不停止尋找安寧去參加尹旭父親的葬禮,尹先生行善多年,前來弔唁的人非常多,各界各階層的都有。姜傾只是其中渺小的一員,沒有強刷存在感,她默默地來,獻一朵花,又默默地走。
她從尹家出來,看到了從醫院裡消失了的安寧。
姜傾以為安寧會進去鬧事,有些防備,然而安寧只是面色沉沉地站在尹家花園裡,並沒有進去的意思。
安寧看到了姜傾,沒有和她搭話,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姜傾愣了愣,跟了上去,然而慢了一步,安寧一走出尹家就被幾名穿著制服的警察圍住了。
安寧因涉嫌縱火被捕。
姜傾頓在原地,安寧被帶上警車之前回頭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做了個口型,姜傾認出那是一句“對不起”。
身後,無數弔唁者前來為尹先生送行,他們歌頌尹先生的美德,歌頌他的善行……而安寧來了又走了,沒有拆穿尹先生曾經的惡行,保住了他生前的好名聲。
作為旁觀者,姜傾唏噓不已,頓了頓,走出了尹家。
姜傾在A市逗留了幾日,陪著荀父荀母到處走走散散心,等荀父荀母因安寧被捕而低沉下去的心情緩和了,她這才離開了這個城市。
她輾轉回到C市,回到了餘銘家。